今天是解雨臣去世的第三年,黑瞎子拿着花到墓园的时候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吴邪。
他叼着烟笑了笑,一只手把手中的花放在了解雨臣的墓前,便和吴邪打了一个招呼。
当年解雨臣走的突然,解家很快便把他的尸体带走了。
姗姗来迟的黑瞎子甚至见到解雨臣的最后一面。
那个时候的他想要拦住解家的车,却被很多人拦了下来。
即便他的本领再通天,也双拳难敌四手,被解家的人按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他的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去哪里了,脸颊上也有一道不知道在哪里擦出来的伤口。
他狼狈的喘着气。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解雨臣消失的方向。
嘴一开一合,声音低沉嘶哑:“我的小花儿.....花儿...”
那副狼狈又痛苦的样子即便过去了四年了,吴邪也记忆犹新。
当时他们两个人才刚刚在一起没多久,便经历了生离死别。
吴邪看着随意的站在一旁吊儿郎当的黑瞎子,还是放心不下的叮嘱:“瞎子,你别太沉浸在过去。”
黑瞎子咧嘴一笑,手握成拳头轻轻的砸了砸吴邪的脑袋。
“你现在出息了,都教育起我来了,你看看我现在像是过的不好的样子吗?”
吴邪的眼睛在黑瞎子的身上上下扫了扫。
衣着体面,和前段时间比起来也没有瘦,看上去也是精精神神的样子。
他任由黑瞎子搂着他的脖子往外走,嘟囔了一句:“我就怕你一直出不来。”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带着笑腔说:“胖子约了饭,就在京城的酒楼里,走吧。”
黑瞎子叼着烟,藏在墨镜背后的眸子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们两个人来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了,大都是熟人,黑瞎子也不拘束直接坐在了胖子的旁边。
胖子看到黑瞎子便笑了笑,寒暄到:“黑爷,墨镜又黑了。”
黑瞎子咧嘴笑了,也用同样的话回敬了胖子:“胖爷,身子又胖了。”
大家随意的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大都是他们在说,而黑瞎子只是似笑非笑的端着酒杯喝酒。
他们几个盗墓的在一起,再怎么聊也都是聊一些当年的过往。
吴邪听着他们说自己的蠢操作的时候笑的直拍张起灵的大腿。
张起灵也只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吴邪。
笑够了,吴邪便擦擦眼睛笑出来的眼泪,张口就要说解雨臣,却在张嘴的一瞬间愣住了。
他猛地回过头看向黑瞎子,却只是看到他那副黝黑发亮的墨镜和似笑非笑的嘴唇。
让黑瞎子坐在这里太残忍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回忆过去。
只有黑瞎子的过去早早的就被他上了锁。
吴邪突然眼眶有些发热,他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和大家说起了现在的生活。
吃喝的差不多了,黑瞎子的脚步也有些虚浮了。
几个老熟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从小巷子中传了出来,黑瞎子的耳朵偏了偏。
胖子喝酒了嘴上也没个把门,张口就说:“这戏不及解当家的的万分之一。”
一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吴邪更是冒了一身冷汗,他张了张嘴正要打哈哈过去,却听见黑瞎子带着笑意的声音。
“那当然,你不看看花儿学了多少年,你以为他京城名旦的名头是买来的。”
胖子喝多了,已经分不清现在的时间了,抓着黑瞎子就要黑瞎子带他去听解雨臣的戏。
吴邪急了,他迈着虚浮的步伐一把拽住胖子。
“胖子你喝多了,咱们回家了。”
喝醉的人思维跳跃的快,吴邪一打岔,他便和吴邪争论起自己没有喝醉这件事。
隐隐约约的吴邪似乎听到了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
“我也很多年没有听过他唱戏了。”
脱离了人群的喧嚣之后,黑瞎子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家。
为了不显得家里空唠唠的,他特地选的小小的家。
刚刚走进门,他便先把放在餐桌上的花修剪了一下。
然后才晕乎乎的把自己丢到了沙发上,靠在沙发上大概是水龙头没关紧,滴滴答答的水声便从厨房传了出来。
黑瞎子晕晕叨叨的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胡乱发散的思绪。
早些年解雨臣还在京城中唱歌的时候,有些时候忙完了黑瞎子便坐在最外围等他唱完后去后台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