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以为雷城过后吴邪能在雨村安稳地度过余生,却没想到吴邪的病再次卷土重来。
那天吴邪跟张起灵在河边钓鱼,才没过多久,坐在旁边的吴邪身体不受控制地要往河里载去,幸好旁边张起灵反应快,把吴邪拉住了。在太阳的照射下,吴邪的脸色白得吓人,要不是前一秒还在和张起灵打趣,这时说他是死人都不为过。
张起灵把他抱回家里,胖子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中暑了,越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昏迷时间是在是太长了。火急火燎地把吴邪送往最近的医院,诊断结果出来,判断是肺部纤维化。
胖子跌坐在在病床边,他看着吴邪就这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诊断书被他捏在手里,皱成了一团。“为什么?明明已经看着他慢慢好转……”胖子的声音颤的不成样子。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张起灵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你先回去吧。”
病情突然恶化,胖子自然也清楚张起灵心里受到的打击肯定不会比自己少,只说了句晚点把晚饭带过来,便匆匆离去。
房门再次关上,张起灵也只是坐在椅子上,盯着吴邪的脸出神。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如果此刻吴邪醒着,或者胖子还在,就会发现张起灵眼里的悲怎么也掩盖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邪的手指动了一下,随后便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的力道,睁眼并没有被强光刺到,入目是一片阴影,待吴邪慢慢适应了光线后张起灵才收回手。
吴邪看着张起灵脸上的神情,知晓这次自己的病不会太轻,还没等他开口问,张起灵就把诊断书递了过去。
肺部纤维化,晚期……还是逃不过吗?
诊断单被吴邪随手折起,“小哥,看来是逃不掉了。我们回家吧。”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却让张起灵慌了心。一个人一旦失去了求生意识,只会加快死亡。
似乎看出了张起灵的顾虑,吴邪轻拍着对方的手背,轻笑道:“别担心,我只是不想在医院里度过剩下的日子。小哥带我回家吧。”
出院后,一切都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至少在吴邪眼里是这样的。他不知道的是,张起灵会在他入睡后,默默地看着他,仔细地听着他的呼吸声,生怕这浅浅的呼吸声彻底没了声音。张起灵也变得更粘人了,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吴邪,以前还会时不时的上山逛几圈,现在最大的运动量就是陪吴邪遛遛狗。
雷城一行似乎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给了他们希望,最后却是更大的遗憾。张起灵也没有放弃寻找治疗的方法,让张家人去寻找偏方,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结果。吴邪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时不时地咳血,胖子最看不得这些,只好让张起灵照顾着。
每到夜晚时吴邪总会先看着张起灵入睡,也许是怕自己最后一眼见到的不是他最安稳的样子。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奇迹并没有发生。不过吴邪在经历过雷城后,也不想再相信什么奇迹了。那时已经做好了离别的准备,现在又要再次……似乎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勇气了。吴邪止不住地咳嗽,血不断从嘴角涌出。
这次也许是真的到终点了。
张起灵的手被人抓着,对方抬眼看向他,笑了。这种笑容似乎很熟悉,张起灵深处地回忆被勾了出来,那时他们才认识不久……
“小哥,这次也许是真到时间了。”吴邪并没有要停的意思,接着道:“雷城那趟给了我这么多的时间,也值了……我走了之后,你多帮忙看着胖子一点,他也老了,经不起折腾了。”他顿了顿,握着张起灵的手又紧了几分,“如果你想回张家……就联系张海客吧,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为你好……有他在我也放心。”
“吴邪…”张起灵的声音已改往常的平淡。他用手轻轻擦去吴邪嘴边的血渍。张起灵吻上了吴邪的唇,只是轻轻地。
他听见对方说:“无论如何,别忘记我,这样我就一直活着。”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吴邪的手背,这是他最后的感知。
从前觉得我命好,是因为我有家人。现在我依旧觉得我命好,因为我遇上了你们。你也终于变成了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