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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难以为情的瞬间

卡柠:落星遥看圣光雪

作者(昕黎)未见冰雪飘零,唯有星辰凝聚,飘渺虚空寂。

周一时候,又是上学的开端

“哼,那个安迷修还是老站在校门口,故意针对我们雷狮海盗团,真是阴魂不散啊。”

一行四人在早晨饱饭之后,远远望见那个人——顶着一头刺猬样子的杀马特毛发——那个风纪委员安迷修处在那块地方来回徘徊,倒像是有几分老干部的滑稽模样。

“老大,今天我们还是直晃晃地走过去吗?”

佩利握紧拳头,在空气中挥舞着,孔武有力的臂膀宛如盘旋的双龙,颇有猛虎下山之势。

“不必,像安迷修那种道貌岸然的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严肃面孔,见人不对就使劲扣分,搞的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我们这么径直走到他面前,又是被硬灌一通无所用处的心灵鸡汤,你觉得我们还需要和这样的伪君子一番说通?”

他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卡米尔,你怎么看?”

“大哥,无论如何,我都会赞同你的意愿的。”

我想,我们和安迷修之间,没有冷暖相宜的交流,没有志同道合的意趣,更没有相伴相依的情结,唯有分道扬镳相隔千里。

“给我以全力冲过去,无视他所说的一切鸡毛蒜皮!”

话音刚落,一阵飞旋的疾风凌空而上,直上云霄,那是四人以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去带过的气流,似乎连周围的成荫绿树也被扬起的风的猛击而沙沙作响。

紧接着,四道恍惚的碎影瞬间闪过,像是在天际高空驰骋寰宇的航机,旁人根本看不清我们的身形。

沐浴在盛秋时节的晨曦下,四匹声名远扬的黑马的身影也尽显而出了。携带着循风舞动的围巾和头巾,仿佛蛟龙出海,叱咤风云。

“嗯?!是你们雷狮海盗团……”

那几个字还未从脱口而出,只听到“Duang”的一声传入耳中,紧随其后的便是有人不住地呻吟。

“喂!你们几个撞到人了,还不来帮忙!”

安迷修一面轻轻扶起那人,一面对我们高声喊道。

大哥一副不屑一顾的眼神,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满是洋洋得意的喜色。

我们四个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四支离弦的箭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

那安迷修见状,义愤填膺,大声叫到:“你们几个恶党,不仅不来承认错误,倒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反而还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我必须给你们扣大分!”

“同学,你没事吧……”他柔声细语安慰着那个人。

我回头看了看他们,脚步有所放慢。

“卡米尔,不用管他们了,反正我们也不是有意为之的。”

我跑路的速度又提了上去。

突然,在我转回头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前面有人正在走过来。我一头撞在了那人脸上。

“啊!”两人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出来了。

听到这声娇柔舒缓的熟悉的女声,我就知道眼前人是谁了。

“卡米尔,不……不好意思,没看到你在前面……”

安莉洁悄悄把头撇了过去,我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了几分绯红。

我也有点难以为情了。冰冷的面霜上也泛起微热的波浪,隐匿在围巾下的黑暗,才好避免这尴尬引起的腼腆被这个女生直接看见。

当然,即使我在外表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也能清晰地听清我的心声。

幸好,没有亲上去……

“卡米尔,你在想什么……”

两人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卡米尔,你这是……”

瞧见我的状况,大哥他们也停下了步伐,向我们走过来。

他们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三双明净的眼睛中透露着难以描摹的神情。

“他们这是在观赏我们的尴尬吗……”

安莉洁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默默地扣着手指头,碧绿的眼眸徘徊不定。

“安莉洁,你先回去吧,快上课了,在这儿待久了,会迟到的……”

我也有点语无伦次了。

她一路小跑着回到教室,像是心有余悸的小白兔,面对自己无地自容的场合,只得在众人尚未发觉之时不辞而别。

作者(昕黎)yysy,小柠檬有点像白兔,卡卡有点像羽烟

远望她在晨光熹微中拉出盈长的背影,我看见她天蓝色的秀发毫无遮拦地秀展在金色的万丈光芒里。她整个人都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卡米尔,你刚刚是不是撞到她了?”

“嗯……是,大哥。”

我其实并不想提起那个令人寄颜无所的时刻,让自己羞耻的一面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利刃出鞘的目光下,免不了被周围不怀好意的小人之类的冷嘲热讽的恶语所洞伤——毕竟,现在校园内陆陆续续有学生进入了。

但是,在大哥面前,我想一定要如实交代。

“噢……有点意思……”大哥的双眼微眯着,厚实的嘴角轻轻上扬,带着溢于言表的喜悦,“不错,看了场好戏,我想以后看戏的机会可不少啊……”

“什么?大哥,这……”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话语,我的眼神逐渐凌乱起来,像是搁置在茫茫荒漠中的城市人,一到陌生的无人之境便心猿意马。

我不知道大哥说出这话的本意是什么。

“好了,卡米尔,走吧。”

回到熟悉的教室,还是熟悉的感觉,只是现在还是坐在安莉洁的旁边,我倒感到不自在了。

我知道,我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她也不愿面对我的双颊。

我们之间仿佛相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直到午餐后,我俩才渐渐释然下来。

回望整个上午,老师讲的所有课程内容我都滴水未进,浩如烟海的脑中充斥着都是早上突发的糗事。我感知到自己的想法不太正常。

不去想那些是与非,一切都返璞归真了。

于是,我将所有的事情抛在脑后,拿起笔来,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作业中。

好景不长,只是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奋力没多久,一道拦路虎便坚不可摧地挡在我的面前。我卡在了一道语文大题上。

绞尽脑汁须臾过后,依旧无济于事。

果然,语文自始至终就是我的终生大敌。

“卡米尔,你这题不会写吗?”

安莉洁看到我一直无从下笔,便悄悄靠近过来问道。

我深知自己的诓骗谎言在她的读心术面前不值一提,于是就缓缓点了点头,说:“是,我不太擅长语文。”

“那……我可以帮你吗?”

她显得有些腼腆。

“我想,可以。”

就我个人看来,求助于他人,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那我和你好好讲讲吧……”

她靠了过来,一字一句地向我讲述这道题的解法。

她的声音轻柔娇嫩,宛若精美绝伦的风铃翩翩飒飒于空中摇曳,发出阵阵空灵的轻声,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委婉、阴柔、纯净……这些华丽的词藻用在她的声音上,确实合适。

我还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独特的气味,不想其他女生浓墨重彩般的香水,隔有几尺之远也会被嗅出,甚至可以说是浓烈直至刺鼻。安莉洁的身上,除了淡雅悠长的柠檬清香和一点女生特有的之外体香,别无其他的杂碎之味,和之前我品咂过的柠檬蛋糕一样,那是沁人心脾的舒适感,如同在飒爽秋日之时无意间卷起的心扉的窗纱。

“好了,卡米尔你懂了吗?”

“嗯。谢了。”

得知我已经攻破了这个难题,她长舒了一口气:“噢,那就好。”说罢,她便重新进入自己的学习中了。

我想,这个女生,还挺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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