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待可怖的尸蟞群，就像对待烦人的苍蝇，随手驱赶，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而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波动，没有咒语，没有符箓，轻松写意得仿佛只是意念一动，世界便为她让路。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甚至不是他知道的任何非人存在能做到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珞泞，又看了一眼同样陷入沉默、却似乎接受度更高的张起灵。

哑巴张这家伙……

难道潜意识里知道什么？

珞泞仿佛没有注意到黑瞎子剧烈的心绪波动，她走到篝火旁，重新坐下，看着跳动的火焰，若有所思。

张起灵沉默地走到她对面坐下，他没有看黑瞎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抬起眼，目光极快地掠过珞泞的脸庞，然后又垂下，盯着自己刚刚愈合、还带着痒意的手腕。

洞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和凝滞。

最终，还是黑瞎子打破了沉默。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

黑瞎子（黑爷）“那个……珞泞……姑娘？大佬？呃……不管怎么说，多谢了。要不是你，今晚我们俩恐怕得喂虫子了。”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

黑瞎子（黑爷）“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这话看似在问珞泞，实则也是在试探她的意图和去向。

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突然出现在失忆的张起灵身边，目的不明，是福是祸，他完全无法判断。

但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放任失忆且虚弱的张起灵独自面对这一切。

珞泞抬起眼，看向黑瞎子，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那副深色的墨镜，直抵他内心的警惕和算计。

珞泞（帝君）“跟着他。”

她回答得简单直接，目光转向张起灵。

张起灵猛地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愕然。

黑瞎子也是一愣，

黑瞎子（黑爷）“为什么？你知道他要去哪儿？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珞泞（帝君）“不知道。”

珞泞淡淡道，

珞泞（帝君）“所以跟着。”

这个逻辑简单粗暴，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黑瞎子一噎，半晌才道，

黑瞎子（黑爷）“……你知道他身边有多危险吗？刚才那只是开胃小菜！九门的人、汪家的人、各种想从他身上得到长生秘密的势力……跟着他，就等于一只脚踩进了阴阳界，随时可能没命！”

他试图夸大危险让她知难而退。

珞泞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虽然一闪而逝，却让黑瞎子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珞泞（帝君）“危险？”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轻缓，却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漠然，

珞泞（帝君）“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黑瞎子再次哑口无言。

他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狂妄，她是真的、从最本质的层面上，无视那些所谓的“危险”。

就像人类不会觉得蚂蚁窝有多危险一样。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决定放弃试探这个深不见底的女人，转向更实际的问题，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