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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程淼下意识地回头，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站在门口的，不是何家树，而是何家浩。
少年似乎清瘦了一些，但眼神已经不再是刚醒来时的躲闪和阴郁，反而多了几分沉淀后的清朗和坦然，他看着程淼，依然有着紧张和歉意。
何家浩给我吧。
程淼只是愣了一下，很快脸上便露出了往常那般明朗的笑容。
程淼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语气轻松自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何家浩看着她熟悉的笑容，听着她那带着点小霸道却亲切无比的语气，心头的忐忑渐渐消失，他扬唇一笑，接过程淼手上正收拾的东西，诚恳道：
何家浩好。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他顿了顿，目光认真地看着她，像是许诺般补充道：
何家浩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里，包含太多的含义，但程淼却并未在意，并未深究，只当做何家浩太过了愧疚，眼睛弯成了月牙：
程淼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记下了。
…
晚上，三个人坐在餐桌上一起吃饭，气氛有些微妙的热闹。
何家浩似乎是为了弥补之前的愧疚，格外殷勤，不停地给程淼夹菜，问东问西，从复习进度问到学校趣闻，几乎不让话掉地上。
何家浩程淼，你尝尝这个，我哥今天炒得不错。
何家浩程淼，徐老师以前教你们的时候也那么爱拖堂吗？
何家浩程淼，高考那几天要不要我帮你去看考场？
…
程淼笑着应和，偶尔瞥一眼旁边的何家树。
何家树端着碗，默默吃着饭，看着弟弟和女友相谈甚欢，自己几乎插不上嘴。
气氛看似和谐，却弥漫着一种只有他们三人才懂的尴尬。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有点微妙，尤其当那个“外人”是自己弟弟时。
吃完饭，收拾妥当，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睡觉。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两张床。
何家浩主动道：
何家浩今晚我睡沙发。
何家树不用。
何家树你还在你现在的房间里睡就行。
何家浩现在住的那间，原本是何家树的房间。
何家浩愣了一下，没明白。
何家浩我睡那间？那哥…你睡哪儿？
他记得家里就两间房。
何家树面色如常，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道：
何家树我和程淼一间。
这话一出，正在收拾东西哦程淼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嘴角微微上扬，无奈一笑。
何家浩的反应则要大得多，几乎是脱口而出：
何家浩不行，不合适。
何家浩不假思索地反对道，肉眼可见地慌乱。
何家树挑眉，看向何家浩，他自然看出何家浩那点小心思。
但这次，何家树不打算退让了。
他淡淡开口，理直气壮：
何家树男女朋友睡一间房，有什么不合适？
何家浩被噎了一下，脸微微涨红，却还是嘴硬地反驳：
何家浩男女朋友…也不合适！程淼还小，还在读书呢！
他试图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
何家树简直被他这迂腐的逻辑气笑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戏谑：
何家树我们只是睡觉，何家浩，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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