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云雾逐渐侵蚀了蔚蓝色的天空,落日于水天一线坠落在了海底的尘埃,月季枝上的蚂蚁也抬头远望着。
“姐姐好,你…您知道这个广场在哪吗?就是东、东畅广场”我期待地看着那个姐姐,希望一次就能快些到达,好和同学们汇和。快些演完了回去。
“那个广场向前走,再左拐,就沿那条街,那有牌子的……”
看着她说完,我鞠躬道谢,而后就向那里跑去。隐隐有些想法从我脑中冒出,“林息,你乱想什么……算了,再多问一个人,当保险好了”
“当然不是那儿,是另一条街……”可能是不同路线吧,我按第二个人说的路线找到了。
转身在人海中匆匆跑去,路灯在眼中渐渐模糊了,风声掠过耳尖。星光就像坠落,与路灯融合般,落于人间长街。
“嗨,林息”张雨对我笑道,她是我们的组长,刚刚好碰了个面,我本来弯着腰,就手挥了下表示你好。大口大口地喘着,我觉得我的脸都是红的了,好像有些夸张,不过为了守时而跑步跑了条街确实累,毕竟体育是硬伤。
“你剧本写好啦?”我蹲在一旁问着,拧开水瓶,灌进去,结果差点没被呛到“咳咳”装作无事转过头,站起身“那什么,你写好啦?”我放大了声音,这回风小了,她在电动车上给了我一个Ok的手势。
“来人了来人了”张雨,另外几个人也来了。还带着剧本,我看了眼剧本,只有两句词嘛……也行,倒也不用那么累了,后面一些地方摆烂好了。
我捏着压根不存在的手绢,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但表情就像不是我的般冷漠,看着主角化成了石像,我的心情已经在努力地变伤心,但扭捏哭戏反倒让我自己想笑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哈哈……”我捂着嘴,抑制住我咧开的嘴角不断地上扬。
张雨看着我笑得起劲,也跟着同学笑了。“你别笑了,我都被你传染了”
忽然肚子一疼,我看向他们说:“这里有厕所吗?”
赵蕊回道:“似乎没有,而且我也有点……”
最后,还是一个老大爷带我们找到了厕所,是一栋阴暗的楼里。好像没有摄像头。
剩我一个人了,他们就先去广场上的体育馆里继续演,忽然门被打开了,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空白,刚好上完,他把我的裤子穿上,忽然间手又伸出衣服中,我有些后怕,不知是不是陌生的感觉,我将他推开。跑下楼,想灰色的大衣包裹住我,风声糊住耳边的文字与言语,我渐渐冷静,想让自己从里面抽丝剥茧,让自己不再是里面人,而是幻象,幻想……
我看着有个同学还在楼下,想与她哭诉,但没什么值得我哭,我为什么耍哭,因为做错了的并非我。但一幕幕的浮现,也阻止了我的诉说,只是随口提了句“诶,你觉得…那栋楼是不是怪怪的”我看着她点点胖胖的脑袋,挺可爱的,我努力将一点笑意缝补了我的恐惧与迷茫。她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你……”
“没什么……快去对剧本吧,走,走……”我强装着平静下去。
我想过把事情告诉他人,但没有一个真正完完全全相信我的朋友的办法。因为怕一切的麻烦吧。
蚂蚁已爬进了月季的花蕊上,花瓣半陷入肮脏的泥土中。
我忽然想起来一句“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与百合”是《房思琪乐园》中的一句话,听说作者在发布后几个月就自杀了,不知道是……
我有些无力,忽然想变成睡美人,永远都不会遇到那所谓“王子救赎”。
这样就可以睡下去,睡下去
当作时间的潮水抹平了痕迹,到现在想来才忽觉可笑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