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并未回那破庙。
她携着小宝，住进了青云城最为奢华的客栈“天香楼”——用的是从库房取来的五十颗下品灵石，包下了一个独门小院。
“娘亲，我们是不是发财啦？”小宝趴在窗边，目光落在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语气里满是好奇。
离光夜昙“暂时算是吧。”
夜昙正低头翻阅母亲留下的手札，声音平静却透着一种深思。
离光夜昙“但还不够。”
复仇、修炼、培养小宝——这些都需要耗费庞大的资源。
眼下最快的办法，无疑是炼制丹药售卖。
“小灰，依我现在的修为，能炼什么丹？”夜昙抬头，看向从胎记中飘出的泉灵小童。
小灰晃悠着脑袋，掰着手指数了数：“筑基期以下的丹药，理论上都能试试。不过您没有丹火，只能用混沌之气替代……效果嘛，会有点特别。”
离光夜昙“特别？怎么个特别法？”
“嗯……举个例子，普通的‘美颜丹’只能修复外伤，可您炼的，说不定能重塑容貌呢？”小灰眨了眨眼，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样。
听到这话，夜昙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她脸上的疤痕虽然被灵泉水治愈，却仍留下些许痕迹。若真能借此机会彻底恢复，倒也是一桩好事。
更何况——女人的钱可是最好赚的。
而青云城城主夫人柳如烟素以爱美闻名，三日后的城主寿宴正是绝佳时机。
离光夜昙“给我列出所需材料。”
小灰随即报出一串低阶灵草的名字：玉容花、珍珠粉、百年茯苓……都是市面上常见的药材。
夜昙换上一身朴素衣裙，又戴上面纱，径直前往城中药铺。
五十颗灵石换来了三份美颜丹的材料，另外还购买了一些用于炼制培元丹（辅助修炼）的药材。
回到客栈后，她便闭门炼丹。
混沌炼丹术再度展现出威能。
没有丹炉？以掌为炉。没有地火？混沌之气化作火焰。
三份材料，在她手中化为九枚丹药——全都是极品！
每颗丹药表面都带有灰色丹纹，那是混沌之气留下的印记，能让药效提升三成。
夜昙拿起一枚美颜丹放入嘴中。
药力瞬间化开，左脸那淡淡的粉色疤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皮肤变得莹润如玉，甚至比受伤之前更加完美三分——混沌之气不仅修复了旧伤，还顺带优化了肌体。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铜镜。
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眼眸如深渊般深邃，虽衣着简单，却难掩绝代风华。
这才是属于混沌神尊的模样。
“娘亲，你好漂亮！”小宝跑过来，扑到她腿边仰头赞叹。
夜昙俯下身，揉了揉他的脑袋，将剩下的八枚美颜丹小心翼翼地装进玉瓶。
接下来三天，她白天教导小宝识字、巩固基础修行（尽管小宝天赋异禀，但仍需引导），夜晚则独自修炼《混沌衍天诀》，稳固炼体九层境界。
三日过后，便是城主府寿宴。
青云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到场，离光家族自然也不会缺席——家主离光雄率领一众长老与优秀子弟前来。
离光芷兰未能现身，据说伤势未愈，仍在静养。
宴席进行到一半，城主夫人柳如烟起身敬酒时，面纱却意外滑落——露出左脸上一道陈年的狰狞疤痕。
那是年轻时遭仇家所伤，寻遍名医也无法根治。
全场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柳如烟脸色骤然苍白，急忙重新戴上纱巾，但眼底的失落与黯然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就在此刻，一个清冷而笃定的声音响起：
离光夜昙“夫人脸上的伤，或许我能治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的一张席位上，一位戴面纱的黑衣女子站了起来。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约莫三岁的小男孩，正津津有味地啃着点心。
“你是何人？”城主赵天豪皱眉问道。
离光夜昙“散修，夜昙。”
夜昙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玉瓶，动作优雅却透着自信。
离光夜昙“这是‘玉肌丹’，可以修复一切皮外伤，包括陈年旧疤。”
“荒谬！”离光家族的席位上，一名中年男子猛地拍案而起，“我是离光家首席丹师离光墨！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玉肌丹’！城主夫人的伤，就连三品丹药‘复颜丹’都无济于事，你这来历不明的丹药，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夜昙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却不失锋锐：
离光夜昙“你炼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炼不出来。”
“你——！”离光墨勃然大怒，“好！若你的丹药真的有效，我离光墨今天当场拜你为师！若是无效……哼，欺瞒城主，当杖毙！”
离光夜昙“可以。”
夜昙的声音依旧平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
她缓步走到柳如烟面前，双手奉上玉瓶。
离光夜昙“夫人，可愿一试？”
柳如烟犹豫片刻，最终接过丹药。入手温润冰凉，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弥漫开来，令她紧绷的心稍稍放松。
“我相信姑娘。”柳如烟揭下面纱，将丹药吞入口中。
全场屏息凝视。
三息、五息、十息……
柳如香脸上的疤痕开始迅速褪去！不仅如此，她的肌肤逐渐变得晶莹剔透，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这……这怎么可能！”柳如烟用手轻抚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娘，您快看！”城主之女赵清雪递上一面铜镜。
柳如烟望着镜中的自己，先是愣住，随后激动得热泪盈眶：“好了……真的好了……”
全场哗然！
离光墨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质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夜昙淡淡瞥了他一眼：
离光夜昙“离光丹师，该履行赌约了。”
离光墨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夜昙并未回答，而是转身向城主赵天豪拱手行礼：
离光夜昙“城主大人，此瓶中尚余七枚玉肌丹，愿献予城主，但有一请求。”
“姑娘请讲！”赵天豪态度瞬间变得恭敬。
离光夜昙“我要青云城西街一间带有地火的铺面，用来经营丹药生意。”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赵天豪当即拍板决定，“西街最好的‘天丹阁’原属城主府产业，从今日起归姑娘所有！此外，免三年税赋！”
离光夜昙“多谢城主。”
夜昙接过地契，转身准备离开。
“姑娘且慢！”柳如烟急忙喊住她，“这种丹药，可还有存货？”
夜昙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柳如烟。
“每月初一、十五，天丹阁限量出售。至于这七枚，则是我送给夫人的礼物。”
言罢，她牵起小宝的手，翩然离去。
留下满堂震惊。
离光雄脸色阴沉至极，对身旁的长老低声吩咐：“查！立刻查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而角落里，锦衣华服的少城主赵无极眯起双眼，注视着夜昙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夜昙啊……果然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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