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早上八点的时候,南母贴心地趴在南舒的病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传递温暖,口中还不断絮叨着:“粟粟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你知道吗?妈妈每年都为你祈福求好运的,所以粟粟要快点好起来,和妈妈一起去还愿啊!”
她眼泪没掉,只是眼眶酸涩。
“嘟————”
旁边的心脏监护器长鸣,发出刺耳的机械音。
南母焦急万分,手忙脚乱地一边高喊着护士,一边赶紧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
“医生,护士,……”
她手忙脚乱,只因身为一个母亲,心底最真切的愿望,就是期盼她的女儿能够平平安安。
只见一群人匆匆忙忙地闯进来,手忙脚乱地把南舒推进了手术室,嘴里还不断地催促着:“快点让张院长赶过来!”
手术室前的红色LED灯亮起,渗人又可怕。
此刻,南母的脑海中只回荡着上个月她在寺庙为南舒祈福时的情景。记得当时有个道士先生曾叹道:“哎呀,这大难哪是轻易躲得过的——”但南母压根没把这些话放心上,她满心虔诚,只知一门心思地为孩子祈求福祉。
“惟愿吾女粟粟,平平安安,渡劫过难。”
早上九点半结束手术。
医生说只是醒过来之前的预兆。
下午,南舒醒过来,只是还不能乱动。
“妈妈,我会没事的吗?”
南母在旁边微笑着给南舒削苹果时,突然间好像噎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那种感觉就像喉咙里被一块海绵堵住,干巴巴的,又酸又胀。
晚上十点,秦礼一群人下了晚自习过来看见南舒醒了一群人又哭又笑。
“粟粟,我们会没事儿的嗷!要坚强,等你好了,我们假期去看你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
“好啊!”
南舒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好有负罪感,那么多对她好的人,爱她的人,她却终究先他们一步离开人世。
真的好遗憾啊!
秦礼今天背上背的不是书包,是吉他。
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少年仿佛与吉他合二为一。
“阿礼,”
“嗯?”
“今天怎么带吉他来啦?”
“嘿~”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把吉他从背上拿下来,找了个凳子坐在南舒的床边,“我刚才记起来忘带自己的吉他了,就临时在学校器乐社借了一把。他们说,听歌对病人的恢复有特别大的帮助作用,所以我想弹几首给你听听。”
“啊?”
“不想听吗?”
“不是不是,你太突然了,我想拍照,但是我现在好憔悴,好难看……”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你什么时候都好看。”
“秦礼……”
“好啦!注意听~”
少年轻轻撩拨吉他的弦,仿佛也在悄然触动少女那细腻的心弦。自此以后,她的心中再无其他杂音扰乱。
只听见了他的声音。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南舒的心,有一瞬真的被他挖到。
【你爱上他了啊?】
【死心吧,你们没可能。】
她内心的独白打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