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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文学

全员恶人

邓佳鑫几乎就在那一刻确定，这个男孩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他故作镇定的走到左航身旁，彬彬有礼的对男孩开口，语气间却难掩雀跃之情。

“你好，我叫邓佳鑫，请问你是？”

“左航。”男孩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认真的回答道。

左航的眉眼长得极为精致，有些浓颜混血儿的感觉，作为左家的独子，他身上没有富家公子哥的骄矜，却多了几分锐利。

左航只比邓佳鑫大了两个月，同龄人之间总是会有很多话题聊。不到半个小时，他俩就已经熟络到了可以互喊对方小名的程度了。

“航酱，这里的气氛压抑了，咱俩出去散散心？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特别清静。”邓佳鑫压低声音，向左航发出邀请。

“好啊，音子。”左航也闷得难受，巴不得出去好好玩呢。

“那我们走。”邓佳鑫拉着左航，悄悄地溜出了宴会厅。

“呼、呼，音子，你慢点儿，”溜出宴会厅后，邓佳鑫就拉着左航跑起来。左航看着身前人的背影，累得大喘气，“我、我跑不动了。”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啦！”邓佳鑫转过头来给了他一个暖心的笑容，随后又转过头来接着跑。左航耳朵红了一下，低着头继续狂奔。

“我们到啦！”又跑了一会儿，邓佳鑫终于停下了脚步，而左航已经累得喘不过气了，趴在邓佳鑫肩上不停地喘气。

“哇！好多玫瑰花啊！这里是哪里啊？”左航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喘匀气。他一抬起头，印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深红色、香气馥郁的玫瑰花海。

“喜欢吗？这里是我家的后花园，我母亲她——母亲她特别喜欢红玫瑰。”提及母亲，邓佳鑫不由得有些心酸，大大的眼睛里也有了些水雾。

左航注意到了邓佳鑫的异常，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见过你的母亲，她是一位非常美丽善良的阿姨，和红玫瑰真的很配。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希望你能每天开心。”

“嗯嗯，谢谢你。”邓佳鑫含泪看了他一眼，粲然一笑，触动了少年的心弦，左航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红晕。

“左航，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邓佳鑫真诚地盯着左航的眼睛说。

“当然愿意，我们现在不已经是了吗？”左航笑着说。

“太好了！”邓佳鑫开心地抱住了他，“我终于有朋友了！”

两个小家伙在花园的亭子里聊了许久。在人迹罕至的后花园，他们终于可以敞开心扉了。直到夕阳西下，泰叔带着宋妈来找人，他俩才想起来生日宴会的事。

“少爷，左少爷，你俩怎么在这里坐着啊，老爷都等急了。”宋妈关切地问道。

“宋妈，我这不是想跟航……小左哥哥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放松一下嘛，结果忘记时间了，不好意思啊。那个，父亲他没生气吧？”

“老爷倒还好，没事的，天塌下来有宋妈给你们顶着呢，两位少爷放心跟我走吧。”

邓佳鑫和左航跟在宋妈和泰叔身后，一路走回了宴会大厅。

“回来了？”邓父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回来了。”邓佳鑫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回来了就坐到你该做的地方去吧，记得向大家致歉。”邓父没再说什么。邓佳鑫见状，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乖乖按邓父的话走。

接下来的一大段时间里，就是各种无聊的祝贺、吃吃喝喝以及客套，这令邓佳鑫觉得很疲惫，再加上后期左航回家了，邓佳鑫就更无聊了，但是宴会还没有结束，他又是主角，更不可能早退。等到宴会结束，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本来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睡觉了，没想到却打开了地狱的大门。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宴厅里陷入了无边的沉寂中。邓佳鑫刚要向邓父请示，上楼洗澡睡觉，邓父却一个巴掌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父亲？！”邓佳鑫被打懵了，惶惑地看着邓父。

“跪下！”邓父一声爆呵，吓得邓佳鑫直挺挺地跪下了。

“我没教过你礼仪吗？参加宴会要全程在场，有事需要离席必须先请示长辈。你倒好，带着左家少爷跑出去玩，万一出了岔子谁负责？消失了那么久，宴会开始的时候满场都在找你，满场都在等你一个人！”邓父越说越生气，走到邓佳鑫旁将他一脚踢倒。

“啊……”邓佳鑫的肋骨被踢中了，疼得他冷汗直流。

“老爷，使不得啊，少爷他还小，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宋妈赶紧护在邓佳鑫旁边。

“你真的是给我丢脸！”邓父没理宋妈，指着邓佳鑫骂到，“给我滚！到房间里跪着去！”说罢，又瞪着宋妈，“你要是还想在这里继续干，就老实点！”

“好的，父亲。”邓佳鑫捂着左侧肋骨，在宋妈的搀扶下艰难地走上了楼，颤颤巍巍地跪在了房间中央。

“今晚不许睡觉，给我一直跪着，宋妈不许陪着！”邓父恶狠狠地说完，便甩上了房门。

一整个晚上，邓佳鑫都跪在地上，月光照着他苍白的面颊，他好痛啊……

“妈妈，我想你了……你带我走好不好……”邓佳鑫疼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可是他不能大哭，因为哭得稍微用力些，就会牵扯到肋骨上的伤。

第二天早晨，宋妈刚得到允许就跑进了邓佳鑫的房间，发现他已经昏迷在地。赶紧将他扶到床上，又涂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喂了点水。看邓佳鑫睡得还算安稳，这才放心离开。

直到午饭时间，邓佳鑫才醒过来。他本不想见到邓父，但是邓父却要求他起床到餐厅吃饭，可是此时的邓佳鑫哪还站得起来。宋妈和侍女小唐一人一边架着他，才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好不容易落了座，邓父阴毒的声音便立刻响起。

“邓佳鑫，我不止你一个儿子，你若是不想被扫地出门，就老老实实地按照我的话去做！”

邓佳鑫十分错愕，他没想到父亲居然还有私生子。那他和母亲在父亲眼里究竟算什么！他不敢抬起眼睛，只能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恨随着食物咽进肚子里。

谋与梦（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