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议太事时,太子请愿“父皇,儿臣随江大人征讨北魏,可儿臣对行军打仗之事少有经验。儿臣想,武陵王常在边关一代,对于行军之事了如指掌。有武陵王在,定有助益。儿臣斗胆,求父皇应允—‘武陵王同去’。”
皇上见太子说的恳切,言之有礼。
便问道:“武陵王,你可愿意?。”
刘弘义出声答应:“自是太子推荐,父皇信任,儿臣定然幸不辱命。”
皇上点点头,又问道:“众爱卿,可有什么意见,一并说与吾听,”底下一阵沉默,“既然无事,那便退朝。”皇上示意侍从退朝。
下朝后---
太子追上要离开的武陵王,装作很抱歉的样子,说道:“三弟,真是不好意思,吾原是要与你说的,可事急从权,吾也无可奈何。”
刘弘义和太子岔开距离,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多虑了,臣弟还要多谢太子,给我找了个好差事。”太子以为刘弘义真的相信他的说辞,便不再言语。
两人同回东宫,商量后续事宜。
太子与武陵王在书房里商讨,东宫内官来报:“殿下,惠良娣求见。”
太子很生气,大声呵斥:“她一介妇人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本宫每日为国家大事忧心,不懂得为本宫分忧解难,整日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本宫。你告诉她,让她在自己宫里好好待着。”
太子说完,想起身旁的刘弘义,讪讪的笑着说:“三弟,莫见笑,她呀就这样...”刘弘义附和着太子,“太子,良娣如此关心爱护,羡慕都来不及,怎会见笑。”又客套了几句,他们便又谈起正事。
“本宫素日,到没有把江湛放在眼里,哪里成想,这次到被他摆了一道。”太子很是气愤。
刘弘义看太子的模样,赶忙宽慰:“太子莫要生气,江大人虽然性情耿直。但,是朝廷栋梁,而且父皇本意就要北伐,江大人也不过是投石问路。再有江湛是太子殿下的人,又得父皇宠信,这是好事。”
太子听了刘弘义的说辞,感觉有理,不再恼怒。专心商讨北伐事宜。
元嘉七年(430年),刘宋主动进攻北魏,开始北伐,史称元嘉北伐。
七月中旬,东路军发起猛攻,青,冀两州刺史很快拿下碻磝,东路军驻扎于城内。此次出其不意,大败北魏。
文帝大喜,命王将军为领军,进攻滑台,早日收腹河南等复地。
同时,第二中路军绕后,进攻许昌等地。
太子和武陵王在前线整日忙碌,夜间也不停歇。
这天,刘宋军大捷,两人在帐中喝酒。太子有些醉意,问道:“三弟,孤对于行军打仗之事少有建意,你常在军中,你怎么看?”
刘弘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太子是真的醉了,还是试探他。
只好笑着答:“我年纪轻,军中之事略知一二,怎好在皇兄面前班门弄斧。只知,要办好父皇和太子殿下交代的差事。”
太子大约是真的醉了,“三弟,你用不着跟孤客套,说那些场面话。父皇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依你的功绩,怎会只是个小小的亲王。父皇不顾重大臣的劝阻,只想着收腹失地,一点也不为民生,是什么明君。”
刘弘义见太子说这些话,面上假装严肃,立刻跪下道:“太子殿下恐怕是喝醉了,臣弟今日什么都没听到。来人,扶太子安寝。”
太子走后,唐周从外面进来,“殿下,要不要属下推波助澜。”“不用,如今得到他的信任最为要紧”,可刘弘义嘴角还是难掩笑意。
武陵王帐内——
“殿下,这是这几日建康城内传来的消息”唐周给刘弘义递上信封。
刘弘义拆开信件,看完后放入桌台上的烛火中销毁,信件被点燃的顷刻烟消云散。
“你告诉他们,密切关注始兴王的动向。”
“是”
刘弘义见唐周没有离开,问道:“还有什么事?”。唐周犹豫了一会缓缓跪下“殿下,属下自作主张—问了丞相府的消息。”
刘弘义放下手中的书,眼神凌厉。
刘弘义站起身,站在唐周面前,把唐周扶起。他叹了口气,“说吧”。
唐周有些惊讶,马上答道:“丞相夫人近来身体欠佳,已经卧病修养。谢小姐整日照顾,陛下已为谢,纪两家赐婚,婚期就以定。”
“下去吧”唐周看刘弘义满眼落寞,不敢再多说什么。
刘弘义继续看书,可思绪很乱。
他走出营帐,望着满天繁星。自言自语道:“只要抬头,至少我们看过同一片天空。”
丞相府——
“只要抬头,至少我们可以开同一片天空。”
谢九虞和纪严已经定下婚期,谢夫人心有怨气,不让两人见面。
美曰其名依照礼法,两人不得不从。
谢九虞很是抱歉,因为母亲一直不怎么支持婚事,她又不能违逆母亲,只好委屈纪严。
“虞儿,谢伯母也是为了我们好。我不会在意。这几日见不到你,等到我们成亲了,日日都在一处呢。”纪严宽慰道。
听到纪严的话,谢九虞放下心来。
“严哥哥,你快看,月亮出来了。”纪严隔着府门抬头看天空,感叹道:“真美呀!”
两人聊的不亦乐乎,蓝心轻轻的喊“小姐,小姐,有人来了。”谢九虞虽舍不得纪严,但只好告别。
谢九虞来到谢夫人房中,准备请安睡觉。在谢九虞要离开时,谢夫人叫住她。
“刚才我让夕颜找了你好久,都没有寻到,去哪里了?”
谢夫人脸色很是难看。
谢九虞吞吞吐吐的回答:“母亲,我觉得闷,在院子里闲逛。”谢夫人玩味的说:“是嘛,平日里也不见你多出来走动”。谢九虞尴尬的笑了笑。
“跪下”,谢夫人一向都很和善,这一次却用这样严厉的话,训斥谢九虞。
一旁的下人吓了一跳,谢九虞乖乖跪下。谢夫人递给夕颜一个眼神,夕颜屏退了其他人。
谢夫人觉得刚才话太重了,便缓了缓语气,问道:“为何不听劝阻,还和那个纪家公子见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谢九虞看谢夫人是真的生气了,乖乖认错。
“母亲,是我不好,惹您生气。要打要罚,任您处置。”
谢夫人在气头上,话语惯是狠厉“你倒是好志气 。那好,就罚你——每日来我房中抄写女则女训。”
“还跪着做什么?”夕颜把谢九虞扶起来。
谢九虞仍旧跪着,语气有些强硬:“母亲,虞儿做错事情,您罚是应该。可要是因为我的婚事,我是不会妥协的。您为什么不能支持我与严哥哥的婚事,能难道不希望我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幸福一生。”
夕颜示意谢九虞不要在说,可谢九虞当做没看到。
谢夫人刚压下的火又冒上来,想生气却只是叹了口气。
半天,起身扶起谢九虞。
对她说道:“虞儿,你是我和你父亲唯一的女儿,样貌出众,才学出挑。即使配太子也是够格的。那纪家小门小户,如何能与你相配?母亲虽不是攀富权势之人,可世家贵女的姻缘,若是不能门当户对,必定会受委屈。只要你愿意,母亲愿去求陛下,退了这门亲事。”
谢九虞听完谢夫人的话,连连摇头。
“母亲,你错了。我从不在乎什么门第高低,只希望这一生,能嫁一个心爱之人,和他白头到老。 我明白,您做这一切都是为我。所以,请原谅女儿不孝,不能按照您的心意,陛下向来一言九鼎,即便您能说服陛下收回成命,女儿也是不愿的。”
说完,谢九虞起身行礼离开。
谢夫人知劝不动自己的女儿,也不便再说。
那日后,谢夫人不再阻碍谢九虞和纪严见面,但谢九虞整日都在抄写女则女训,闲时看一些书文打发时间,从不出门。
也是很巧,纪严虽不用再去各地征战,但为了两人的亲事,整日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