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书朗作为领队不得不上去说几句，他向来惯会应付这种场面，倒是淡定地捧着那座简约而优雅的奖杯，微微躬身致意。
他用英文致辞，说了很多，声音带有熬夜后的沙哑，但清晰有力，感谢了评委会，感谢了陈博士，那是他的导师，感谢了团队里的每个人，提及了合作机构。
很标准的获奖感言格式。
就在大家以为即将结束时，他停顿一下，目光再次垂落，盯着正前方直播镜头。
“最后，”游书朗再次开口，英文切换成了中文，“这个项目能走到今日，离不开一个……至关重要的支持，他给我资金、平台、鼓励和陪伴，他允许我去尝试，去失败，去追逐一个遥远的理想，而不是仅仅眼前的利润。谢谢你，瑞儿。”
直播镜头似乎无意，又似乎有心，给了游书朗左手一个短暂的特写。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自然垂在身侧，无名指上的戒圈折射着会场璀璨的一点灯光。
“哎咦~瑞儿~”
“瑞儿~”
“哈哈哈哈……”
鼎澜的多媒体大厅里，突然一起看向总裁座位的方向调侃起来。
“哎？”
“瑞儿呢？”
“你们瑞儿早去扑老公怀里了，还轮得到在这被你们调侃。”
“哈哈哈……”
就在现场的付瑞仍旧脸红到耳后根，但他站在昏暗里，别人都看不清就是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拿手机出来发消息：你提我干嘛？？？
付瑞：恭喜。
游书朗忙完之后，才有空看手机回消息，回了一句：没忍住。谢谢。
其实对公司来说，这个项目的成功，确实会带来许多利益。
但对游书朗来说，只是多了一份支持付瑞的底气，他想更有资格和付瑞站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互相成就，一起进步。
和许多年前的付瑞一样，费劲去跑三千米，只为一个人声鼎沸的拥抱。
他也想为付瑞做点什么，用自己的理想，当做迈近付瑞身边的一大步。
游书朗正在跟团队一起走通道离场，外头还有一群候着他们的媒体记者。
应付完记者后，游书朗走出通道，周围的人少了，突然一捧花塞进他怀里……
他下意识地用英文拒绝：“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
“哟，你男朋友应该不会生气吧？”
很熟悉的调侃声音，游书朗猛地抬头，面前站着的人，赫然就是付瑞。
“你……”游书朗抱着花突然就失了声。
耳边明明团队同事们的嘈杂声，却像隔了一层水一样厚重模糊。
“你怎么……”游书朗终于找回点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哑。
“飞来的。”付瑞靠近他一步，小小声地说：“真行啊老游。”
听着像抱怨，实则语气里全是与有荣焉。
游书朗低头看看花，看看付瑞，看他身上穿得薄，又用手背摸了摸他脸颊的冰凉，“外面下着雪呢，你就穿个西装就来了。”
他连忙把自己的大衣脱下给付瑞穿上，又将付瑞拉进怀里，用力给付瑞渡过去一点温暖。
付瑞脸上的那点刻意摆出来的调侃神色，也在这句话里融化，埋头在他怀里。
周围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只有他俩知道胸口那块地方，跳得多快，多满。
“想死你了，书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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