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时节,桃花杏花梨花都已经开过,白的,红的,粉的,所有的颜色都将昭京装点成人世间最繁华热闹之地,只为迎接一场盛大的婚礼。
为与民同乐,太子殿下和琅华公主的婚礼虽然是在宫中举行,但一对新人会乘花车环昭京城,再行回宫。
道路两旁的百姓们都自发像花车上的慕容琅华抛洒花瓣,慕容玄烈眉目含笑,也不去挡,将那些承载着祝福的花瓣全都接住。
甚至还捏了一瓣花瓣递给慕容琅华看,“桃花早就开过了,竟然还有新鲜的花瓣,百姓们想必费了一番心思。”
“他们有心了。”慕容琅华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
花车在城中走过一圈,启程回皇宫的路上,慕容琅华忽然下令停车。
慕容玄烈心中一紧,刚要开口,就听慕容琅华说,“阿兄,你看那是谁?”
慕容琅华掀开前方的纱帘,前面的街道上,赫然有一红衣男子骑着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三弟。”慕容玄烈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要干什么?”
“阿兄再看看,三哥手中,拿着什么?”
慕容玄烈目光向下,远远地看不真切,只依稀能看出慕容璟和手中拿着一卷明黄色的东西。
明黄色...像卷轴...
慕容玄烈下意识握紧拳头,还未开口,便看到慕容璟和策马朝仪仗队来。
“罪臣慕容玄烈听旨!”
此刻仪仗队还没有完全走出闹市,慕容璟和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围观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众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那人是谁?”
“好像是景王?”
“他不是死了吗?”
“他说太子殿下是罪臣?他手上拿的该不会真的是圣旨吧。”
伸手握住慕容玄烈的手,慕容琅华柔声安抚他,“阿兄莫怕,无论发生什么,琅华都会与你,共进退的。”
慕容玄烈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琅华...”
转眼间慕容璟和已经到了车前,他再次高举手中圣旨,呵令慕容玄烈下车接旨。
“三哥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慕容琅华的声音从纱帘后传出来,“今日是我和太子大喜的日子,三哥先喝一杯喜酒如何?”
慕容琅华话音落,一旁的玉儿便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酒走到了慕容璟和身边:“景王殿下请用。”
“琅华,你想做什么?”
“代夫君向景王殿下求情,无论本宫的夫君犯了什么错,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有什么事情,请景王殿下高抬贵手,至少,让我夫妻二人将这段路走完。”
景王在民间的风评本就不佳,如今咄咄逼人,逼迫的对象还是百姓们爱戴的琅华公主,当即就有人跪地请命。
一个接着一个,整条街的人都跪下了,让景王不要太过不近人情。
民心所向慕容璟和可以不在乎,但他实在无法忽略慕容琅华那一声声情真意切的夫君。
“琅华,他是你的夫君,那我又算是什么?”
他们已经拜过高堂,成过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