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跑,但死了。
也许是有人杀人灭口,也许是他自知跑不掉自尽身亡。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他们的线索断了。
“晦气。”虽然嫌弃尸体,安宁还是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期待在这人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可以预料,一无所获。
“回去吧。”
两人回去与众人汇合。
赵远舟手中捏着黄色的符纸,安宁瞧了两眼便知其中关窍,皱起眉头:“崇武营现如今手段都已经用到自己人身上了吗?”
“这群黑衣人身手并不像崇武营中人,只是这刑天符咒…”
卓翼宸脸色苍白,虽然白玖已经为他包扎,甚至赵远舟还渡妖力助他疗伤,仍旧难掩虚弱。
安宁扶住他,“不管是谁的手笔,这条线索断了,你需要休息,我们回去再想他法。”
卓翼宸点点头,将一直收在袖中的酒壶归还,方才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还给她就来救白玖了。
安宁拿过酒壶拧开盖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酒杯,就给他倒了一杯。
“这是我昨天喝过的杯子吧。”赵远舟眉毛一挑,故意道。
安宁讽他:“记性还挺好,就是眼神不太行。这是我们家小卓子的杯子,可不是你的。”
赵远舟听得牙酸,“哟哟哟,听听,你们家,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什么你家我家,真是令人心寒。”
“我们先回去吧。”一杯药酒下肚,卓翼宸觉得伤口的疼痛更减轻许多,恢复了些精神,朝马车走。
回到缉妖司,安宁把卓翼宸送回房间,也回了自己房间。
一回房间,她就锁上门窗,跌跌撞撞走到床边,拉上帘子便倒在床上。
惨白的阴翳再次覆盖住她的瞳孔,失去神采的双眸中渐渐流淌出血红的雾气。
安宁捏手成爪,引着那些血雾在半空中凝聚成球,正要去抓,却抓了个空。
“谁!”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安宁能感觉到身边有人。
应该是赵远舟。
她稍稍松懈防备,朝有人的方向伸出手,“还给我,这东西你消化不了,小心吃了拉肚子。”
赵远舟轻笑,捏着那颗血珠在手中把玩,“我一直没认出来你是什么,即使到现在也是如此。不知安大人可否解惑?”
安宁反问,“我要是没记错,朱厌生有一双破幻真眼,你的眼珠子呢?掉沟里了?”
不料赵远舟非常认真地嗯了一声,“对,掉沟里了。”
“那真是可惜,即使是妖,也没几个能拥有这东西的。”
“你潜藏在缉妖司有什么目的,我很好奇。”赵远舟锲而不舍。
“我也很好奇,你有什么目的。”安宁从容不迫。
赵远舟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白泽令啊。”
“你为了什么,我也是为了什么。”
“我不信。”
安宁差点被气笑,“你一只臭名昭著的猴子好意思质疑我?”
“那我还想问你如此多怪异行为,卓翼宸和文潇为何都不怀疑你呢?”他实在是好奇。
都不是人,凭什么安宁就能和文潇如此亲近?
他好奇,他不舒服,他嫉妒。
“凭我长得好看。”
“比你好看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