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裴思婧微微皱眉,随后忽然大口大口呼吸,清醒过来。
只是文潇却依旧眉头紧皱,似乎仍旧沉浸在噩梦之中。
安宁转头瞪了一眼赵远舟,“愣着作甚,过来搭把手,我去带她出来。”
说着,她将自己染血的手贴在文潇额间,正欲撕开梦境进去,赵远舟已经先她一步接过文潇,自己进去了。
“哎,你这猴子!”安宁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松开握住文潇胳膊的手,准备给自己包扎一下。
一旁的卓翼宸已经将云光剑归鞘,拿了药瓶将她的手抓过去,“这也是你的秘术?”
“额...算吧,我一般也不常用。”安宁挪开目光不敢看他,空余的一只手去摸腰间的酒葫芦。
“婧婧,你别发呆了,先喝一口。”
裴思婧一直在旁边站着,神情呆滞,显然还沉浸在梦中的世界没有回过神来。
被安宁这么一叫,她看了过来,忽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这是怎么了?”刚给安宁包扎完伤口,卓翼宸又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裴思婧。
“冉遗控梦之术的后遗症,入梦之人执念越深,身体的损耗越重。”
安宁也走过去,喂裴思婧喝了口酒,让她好受一些,“不可再运功了,好好休息。”
她就说裴思婧有故事,这几日偶然听文潇和卓翼宸提及,应当是与她弟弟有关。
至于更多的,安宁也没有打听。
安顿好裴思婧,安宁又盯着旁边的文潇和赵远舟看,“进去有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出来。”
正说着,文潇猛地坐起来,睁开了眼睛。
过了片刻,她的思绪才从噩梦中抽离,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安宁扶住她,关切地问。
文潇摇摇头,“刚刚是怎么了?”
“是冉遗的梦境,”卓翼宸不知为何自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赵远舟也从梦境中抽身,看了眼没入梦的卓翼宸,“我带你们去见冉遗,裴大人的身体不好,就留在这里吧。”
裴思婧目带警惕,“我不放心他们跟着你。”
卓翼宸身上还有伤,安宁也不是赵远舟的对手,如果赵远舟心有恶意,这些人一个也回不去。
文潇看透了裴思婧心中的担忧,从发髻中取下笔,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一个字。
握住这个字,就能破掉不好的梦境。
这个说法安宁从前也听文潇提起过,确实有用。
将裴思婧安顿在原地,其他人跟着赵远舟乘船朝湖中心去。
登上湖心岛,浓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在门口等待的冉遗。
他的目光落在卓翼宸手中正发光的云光剑上,“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我还能再次见到云光剑。”
十几年前,他就见过手持云光剑的人,那人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许了他一个愿望,可以是任何事。
但那人只要了一片有他血肉的鱼鳞,说是要带回去给弟弟服下,这样,弟弟就不会被噩梦困扰。
卓翼宸神色黯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为何不会被冉遗的梦境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