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法阵重启，大荒灵力复苏，白泽神女归位，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卓翼宸却发现，安宁似乎并没有很高兴。
明日一早他们便打算启程回天都，安宁坐在山神庙屋顶，望着昆仑山下的人间怔怔出神。
卓翼宸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地望着安宁的背影，有心想过去一问究竟，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在想什么。”文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在他身侧站定，也望着不远处屋顶上的安宁。
卓翼宸嘴唇微张，动了动，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有问题，就去问，小卓，你不是那种会怯懦的人。”文潇似乎知道他想要问什么，真心鼓励他。
卓翼宸却有些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怯懦？我有何可害怕的？”
文潇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确认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最终得到的答案就是，他们两人说的好像真的不是同一件事。
“你想问宁宁什么？”文潇不确定地问。
卓翼宸露出一丝苦笑，反问道：“你不觉得安宁恢复真身与记忆之后，看向我们的眼神中，总是会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哀伤吗?”
文潇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点头，“经你一说，我觉得有些像，但在我看来，那不是哀伤，更像是一种...”
想了好一会儿，博览群书的文潇却没能在脑海中搜刮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现在的安宁。
赵远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不难理解。”
同为妖，赵远舟或许更能猜到安宁在想什么：“天狐活了十几万年，几乎与天同寿，而你们只是凡人，数十载光阴于安宁而言不过须臾，却是你们的一生。”
“要是我，我也难过。”赵远舟被文潇用难以言喻地目光注视着，片刻之后就被看穿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才用这些说辞搪塞我们？”
文潇并不觉得安宁是因为他们的生命短暂而难过。
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但文潇相信，安宁已经习惯了生命的逝去。
安宁的生命中有太多过客了，他们不过其中二三人，没有任何不同。
卓翼宸点头，认同文潇的话，一同用疑问的目光看向赵远舟。
赵远舟装作心痛地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我好心给你们分析，你们却怀疑我，我的心好痛。”
但是这招不管用，文潇和卓翼宸都没有流露出半分愧疚之色。
见自己的把戏完全被看穿了，赵远舟也懒得装了，“何必要自寻烦恼呢？两位大人。”
“安宁是我们的朋友。”卓翼宸沉声强调。
如他曾经所言，如果安宁需要帮助，他希望能提供自己的一份力量，而不是看着她独自扛下一切。
赵远舟忽然笑了笑，目光中有几分揶揄，打趣道：“我看小卓大人想说的，不仅仅是朋友二字吧？”
卓翼宸眼神略有躲闪，但嘴上却不让分毫，“不是朋友，还有什么？”
“那这就只有小卓大人心中清楚了。”赵远舟还要继续打趣，却被文潇打断，“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安宁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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