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人前脚刚走,暗后脚就来了,还带了碗黑不溜秋的汤水。
柳江月接过碗,淡声吩咐:“沧州带回来的两个可以做掉了……就制灯吧,好送给贺兰蔓。”
暗笑嘻嘻的:“好嘞主上——您看看姚水文调的毒正不正?”
柳江月一口喝完嗯了一声,暗拿着碗退下了。
寒毒开始发作,在一定程度上压制着见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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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自清晨开始天便下起了蒙蒙细雨,松敬亭此刻更加压抑——凝玉发火了。
暗和姚水文乖乖站着,被凝玉指着骂也不敢抬个头。
凝玉叉着腰持续输出:“我就去了趟宫,回来人就倒下了,说过多少遍别惯着她,别让她服寒毒,听进去了吗?!啊?!还分工明确,一个带药材一个配药!哪来的药方?!暗!你说!”
暗老实巴交:“主上尝出来的。”
凝玉骂骂咧咧:“尝出来的……我@%*,当初就不该铤而走险给她写这个药方!吃上瘾了!”
姚水文拿把扇子给她扇风:“消消火气,别气坏身子了……”
凝玉深呼吸,挥手:“行了,该干嘛干嘛去!记住!不许配了!听到没有?!”
二人点头如啄米。
骂完这俩接下来就是柳江月,寝殿的柳江月选择眼一闭,装睡。
凝玉端着药进来,没好气的摔在床榻旁的小桌上:“吃药!”
柳江月麻利起身,捧起药碗闷了。
凝玉嘴上数落着,却还是替她把了脉,见青仙的毒性被加了量的寒毒逼得消退了,一碗药下去寒毒却还未好转,气得凝玉甩掉她的手,翻了个白眼。
柳江月现在脸色比死人还白,狭长的凤眸半垂,薄唇微抿,显得可怜。
凝玉真想甩她一个大嘴巴子:“你委屈个鬼啊!老子好不容易养了你这破身子几年,补药药膳不要钱似的,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我……罢了,我可能就是受罪的吧,穿越前憋屈,穿越后也憋屈……”
凝玉抹抹眼角不存在的泪,随后正色:“下午放不放林柔鸽子?”
柳江月靠在软枕上闭着双眼:“不放。”
凝玉一个拳头要呼上去:“不放不放,没有命你能为她们做什么?”
柳江月:“至少能去向她们请罪了。”
凝玉:“啧……我特么都懒得管你了——我回柳府了,去护国寺带上暗,别打不过贺兰蔓闹出笑话,别忘了吃药丸。”
柳江月闭着眼点头。
凝玉莫名更气了,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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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一觉睡到下午,起来的时候还迷糊着呢,就被云书应棋服侍装扮。
云书手脚麻利给她穿好繁复的裙装,梳个兴时的散香髻,就给人推到宫门口,微笑地朝里面道:“将军,殿下来了。”
将军?马车能进皇宫的将军……柳江月?!
林柔清醒了:“睡过头了!”
云书恨不得掐她:快别说了!
柳江月掀开车门竹帘,朝她伸手:“殿下,走吧?”
林柔羞愧笑笑,拉着人的手上车。
二人相对而坐,柳江月和上次去听风阁接人一样,手炉糕点没少。
林柔打开糕点油纸,有些惊讶:“桃花酥?这个季节哪来的桃花?!”
柳江月看着她,弯起嘴角:“凝玉做的,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