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衙门院中,剑书拉着陈瀛朝外而去。
陈瀛:你……你松手!什么玉如意,什么姜姑娘,你总要同我说明白啊!
剑书:谢先生说了,让您立刻入宫求见太后,只说是奉命追查玉如意案,护下姜姑娘。拖过今夜,他自有安排!
陈瀛:这……这不是荒唐嘛,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后能让我查案吗!
剑书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龙纹玉牌递给陈瀛,陈瀛一愣,不可置信。剑书:这是圣上亲赐给先生的,可以自由入宫的令牌,陈大人别想这么多了,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二人正拉扯着,忽然一太监匆匆进来。
太监甲:陈大人!今日是您当值啊!太后娘娘有诏令,还请您随我走一趟吧!
陈瀛一愣,与剑书面面相觑。
泰安殿,伴读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侧边纱帘后,各个面如土色。尤月锤着腿,满脸抱怨,姚惜也掩口哈欠,疲态满满。尤月:她一人惹事,我们都跟着受累,算什么道理!
姚惜:没听见太后娘娘说吗,若不是姜姑娘,咱们都有嫌疑,自然不能随意离去了。
周宝樱: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能不能看看那张纸到底是谁的?方妙:都什么时候了,还算什么算!你长点心吧!
萧姝却眼神飘忽,未与旁人交谈。
萧太后坐在上首,喝着茶,斜眼打量保持着手握簪子、跪在堂下的姜雪宁道。
萧太后:已跪了一个时辰了,姜二姑娘不累吗?
姜雪宁双膝酸痛,手腕也忍不住颤抖,勉强一笑道。姜雪宁:回娘娘,累自然是累的,只是事关生死,臣女不敢懈怠。
萧大后:哀家听说,刑部审问的手段,活人也要去了三层皮。任你牙尖嘴利,也是半分派不上用场!
姜雪宁:古人云,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只要能洗刷冤屈,不叫有心之人污蔑了臣女,受些苦头又何妨?
萧太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哀家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几时!
姜雪宁身形摇晃,勉力支撑着。门外脚步声传来,陈瀛的声音高响起道。陈瀛(VO):臣刑部侍郎陈瀛蒙诏,向太后娘娘请安。
姜雪宁一喜,转头朝身后望去,却见一道模糊的人影入殿,朗朗风骨,身姿挺拔,眉目冷峻,正是张遮。
一瞬间,姜雪宁的神情全然僵在面上,似乎周遭一切都变得虚无,唯一的存在只剩张遮,恍如隔世。
姜雪宁(OS):是他……竟是他来了……
张遮款款上前,郑重行礼。
张遮:臣,刑科给事中,张遮,拜见太后娘娘。
看着张遮面容,姜雪宁鼻尖一酸,眼眶中泛起水雾,手中的簪子也握不住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众伴读听到张遮的名字,皆是一惊,看向姚惜。
姚惜第一次见到张遮,怔忙望着他那挺拔的身影,像是看呆了似的。直到周宝樱碰了碰她才回过神,害羞垂下头去。萧姝勉强笑笑,拍了拍姚惜的手。太后看着张遮,微微疑惑道。萧太后:刑科给事中?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吧?
陈瀛:回太后娘娘、张大人入刑部短短时日就已处理妥当积压了大半年的刑名之事,乃是个中好手。臣……唯恐力薄,慢待了娘娘之事,是以带了张大人来。
萧太后:案情之事,你们路上都已经知晓了吧!你二人现在便好好地查上一查,看看背后是什么小人在作怪!
陈瀛张遮行礼领命,朝着姜雪宁走去,姜雪宁忍不住盯紧张遮,张遮心头微微有些不解,姜雪宁这才垂头下去。陈瀛:敢问今日一案的物证现在何处?黄仁礼将那张纸递上。陈瀛扫了两眼,转而递给张遮道。陈瀛:张大人也看看。
众伴读纷纷探出了上身,悄悄打量着,姚惜含羞带怯,想看又不敢看,萧姝则是带着审视狐疑。
张遮入手,却不是先看信,而是捻了捻信纸道。
张遮:白鹿纸,普通信笺尺寸,楷体字迹。臣在路上已借阅了玉如意上所刻字迹的拓本,的确与此信上无异。陈瀛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故作糊涂道。陈瀛:那……这东西在谁那里,谁便与乱党有关了?张遮: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