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芳吟听后惊呼。
尤芳吟:七成?!姑娘也……太黑了吧……
姜雪宁:非常之时,我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黑是黑了点,不过万事开头难,前期的风险全由我们担着,他也总该相应地多付出点什么吧。尤芳吟想了想,点头,但又好奇。
尤芳吟:不过姑娘,您是怎么知道任为志就住在这聚来客栈的,还那么了解卓筒井?还有上次生丝的事,您都知道得好清楚。姜雪宁:等以后时机合适,我告诉你一切。
姜雪宁对尤芳吟温柔一笑。
想起姜雪宁的笑,尤芳吟鼓起勇气,坚定开口。
尤芳吟:我要的红利虽高,可卓简井的风险也很大。能否顺利造出、能否平安开采都未可知,至于能有多少产量、多少盈利更是尚不确定,否则您也不会徘徊京城至今,落得如此境地。别人都不相信,不敢入股,唯有我东家信得过公子,愿意先资助您千两白银,如此机会,错过只怕再难有了。任为志面露尴尬之色,听着听着,逐渐意动,索性将心一横。任为志:也罢!七成就七成!但我要现银,而且,你们不能干涉我的研制之事!
尤芳吟露出灿烂一笑,重重点头。
任为志送尤芳吟正要出门,一辆马车气势汹汹杀来,尤月从车上下来,向一旁家丁开口。
尤月:将那不知检点的小蹄子按了!带回家去!
尤芳吟一愣。尤芳吟:二姐?
家丁几步上前蛮横扯过尤芳吟,任为志急忙阻拦。任为志:光天化日,你们要做什么!家丁三两下将任为志推翻在地。
尤月:你这穷书生!我还未责问你拐我们家庶女私逃,你倒先责问起本小姐来,你也配!
尤芳吟:二姐,我没有私逃,我与任公子之间什么都没有,我…
尤月大力一巴掌打在尤芳吟险上,登时唇角沁出血迹。四周围观群众窃窃私语。
尤月:不告而出,就是私逃!在府中惹是生非也就罢了,出门还与些不三不四,名声狼藉之辈搅合在一起,也不怕堕了我伯府的名声!赶紧带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家丁得令,众人硬生生将尤芳吟拖走。任为志傻在原地。
姜雪宁满脸焦急看着面前棠儿,姜雪宁:你确定?
棠儿:千真万确!奴婢从任公子问到掌柜的,都说是被尤月带走了,任公子还被打了呢!
姜雪宁:这下可糟了,照尤月的性子,无风尚且能起三尺浪,如今芳吟定是被她狠狠责罚,不知人要被磋磨成什么样子!
棠儿:姑娘,恕奴婢多嘴,这京里人家,多少磋磨庶女的,虽说传扬出去难看,可终归是自家家事。您插手进去,只怕引火烧身啊!姜雪宁紧拳头,姜雪宁: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若非因为我、芳吟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我必得设法将人救出来才是!
莲儿:要不让老爷找尤伯爷说项几句?伯府如今家境败落,定会卖老爷这个面子。
姜雪宁摇头,目光渐渐坚定。
姜雪宁:那尤伯爷能够任由芳吟到如今,定是一丘之貉。再说了,就算他开口放过这一次,仍是治标不治本,日后芳吟少不得再遭尤月的清算。得想个一劳永逸,将人救出来的法子……
姜雪宁坐在凳子上,细细沉思起来,莲儿棠儿在一旁安静地等待。姜雪宁忽然想到什么。
姜雪宁:我记得上次收拾首饰的时候,有一支二两重的金钗?
莲儿:那是前年姑娘生辰时,老爷送的,您不是说太……暴户派头,不要戴吗?
姜雪宁:你们去寻出来,这次救芳吟出来,就靠它了。
莲儿不解,但转身离去,棠儿却面露犹豫。
棠儿:姑娘,有句话奴婢还是多嘴说了。尤三姑娘是庶女,又是那样绵软的性子,您帮得了这一次,可却帮不了她一世。姜雪宁想了想,坚定道。
姜雪宁: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一世太长,谁又能料至白头。只要有一线改变的可能,我就得试上一试。再说了……你瞧我,不也转了性子吗?姜雪宁一笑,棠儿将信将疑。
尤月眯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姜雪宁,一身珠光宝气。尤月:姜雪宁,你又抽的哪门子疯,来寻我做什么?
姜雪宁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姜雪宁:你我也是同窗,何必一见面就这么针锋相对?
尤月撇嘴,满脸狐疑。
姜雪宁:芳吟可在府中,不如叫出来一见?尤月:你来得不巧,母亲带她出去礼佛了。姜雪宁:棠儿。
棠儿端上只木匣,递给尤月。
尤月半信半疑打开匣子,却见其中放着一支极为精美的金钗,不由一愣。尤月:这钗可足有二两重吧?你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
姜雪宁:往日里咱们颇有些误会,今日送件小礼物以表诚意。芳吟……总之昨日的事情,还望尤二姑娘不要再提,更莫要说去宫中。你也晓得,我在家中处境复杂,不比尤二姑娘你,倘若叫我爹娘得知此事,只怕是……姜雪宁一叹,起身微微福身。姜雪宁:雪宁谢过尤二姐姐了。
尤月一愣,满面狐疑看着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