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翻着新寻来的古书,看的正入神呢,一个中年妇女拿着戒尺打了过来。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不去药庐了,原来又是躲在这里看这些不成文的史书。”妇人青衣白裙,发髻上只插了根桃木簪,未施粉黛的脸也能看得出年轻时的娟秀。
秦玥看清来人,拍拍胸脯,“原来是你啊,杨姑姑,吓了我一跳。”
妇人杨百微,原是殷苏苏的陪嫁侍女,在她离世后,便被秦萧怀以照顾夫人不周为由赶出了秦府。
在秦玥八岁那年,杨百微拿着她母亲的信物私下找了过来,在京外设了药庐,开始传授秦玥医术,按她的话来说是不能让殷氏的医术失传。
杨百微,“我今日不来寻你,你是不是又忘了上课的时辰了。”
秦玥,“玥儿哪敢不去杨姑姑的课堂,正准备更衣去呢。”看书看得太入迷了,一时间忘记还要上杨姑姑的课了。
秦玥对医学兴致缺缺,架不住杨百微的左边一句,“我不能对不起大小姐和老爷的养育栽培之恩啊”,右边一句,“殷氏的医术可不能到这就断了啊。”只好规规矩矩的学了六七年。
秦玥看着手中的书,正好讲到了华阳公主这一章,不禁问道,“杨姑姑,你知道华阳公主的事迹吗?”
杨百微像是陷入了回忆,“华阳公主啊,那可真是个有名的女战神,想当年盛国遭周边三国围剿,年仅二十岁的华阳公主挂帅出征,大破敌军,不仅收复了失地,还扩大了盛国领域,那可真是一个传说啊。”
“那最后这位女战神去哪儿了呢?”秦玥看着古书上缺的这一章,不解的问。
杨百微,“这我就不知道了,坊间说她当时那一役后身负重伤,不治而亡了。”
“是吗?如此还真是可惜了呢。”秦玥摇摇头,但总觉得结果不该是这样,看来这书缺的那一页还得去找找。
杨百微,“左不过是些史书往事,管它做啥,倒是我布置让你背的伤寒论可背熟了吗?”
秦玥,“早背熟了,杨姑姑,我还有点事,过几日我再去药庐背给你听。”说完,拉上栖云茗烟就走了。
“这孩子,唉!”
华章书肆
栖云,“小姐,书就是从这家书肆中买的。”
秦玥将书拿出问丢失的一页,老板左右翻看说,“这位小姐,此书已过了二十多年,损毁严重,缺失几页很正常,我也无法给你寻回。”
秦玥拿回书,“罢了,老板你这若还有好书,尽帮我留着送到秦府。”
书肆老板满脸堆笑,“得嘞。”
秦玥正欲离开,恍然间看到幕帘后一道欣长的身影一闪而过。
大概是看错了吧。
离开书肆,秦玥拐去了梨棠园听戏,刚坐下就看到孟盛淮与池流萤携手而来。
看到秦玥后,孟盛淮脸色一变,“原以为你是高门贵女,没想到也能做出跟踪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秦玥,你越是这样紧逼着我,我越是讨厌你。”
秦玥有些莫名其妙,“太子哥哥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过是无意进来听一场戏而已。”
池流萤眼中蓄泪,“盛淮哥哥,秦玥是你的未婚妻,她出现在这里是名正言顺,既如此,你为何还要求我回来盛京做什么,我就该远离你,默默为你祈福,愿你无病无灾,颐安百年。”
上次见面还咄咄逼人,现在看来又是柔弱不能自理,来梨棠园真是对了,这池流萤果真是个会唱戏的。秦玥心想。
孟盛淮看到没人落泪,急忙圈入怀中,“流萤,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意吗?我孟盛淮心中的妻子唯你一人。”
池流萤听着他表白的话,挑衅地看了一眼秦玥,凭你,是斗不过我的。
秦玥不由得打断两人,“好一出郎情妾意的戏码,不过太子哥哥,这园子里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与池姑娘当着我这未婚妻的面搂搂抱抱的怕是不合适吧。”
池流萤,“真是迂腐至极,我与心爱之人举止亲密了些又有什么关系,不愧是封建的女子,小脑都被裹了,相爱的两个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封建?这是秦玥第二次听到池流萤说这个词了,这是何意?
孟盛淮,“流萤是个很特殊的姑娘,她的思想、她的见识远非一般女子可比,你若与她相处些时候,便能明白我为何执意要娶她为妻了。”
再特别的姑娘也不会与有婚约的男子勾勾搭搭。
秦玥笑道,“既然太子哥哥如此说,待你我大婚后,我必定好好操办“纳”池姑娘的事,今后同在一府,便能好好领教池姑娘的特别之处了。”
池流萤问孟盛淮,“纳?你还是想让我做妾?”说完,怨恨的看了他一眼便跑了出去。
孟盛淮忙追出去,“流萤,等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终于清净了,秦玥心想,戏台上的南柯记也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