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看出她只是在回避,跟当时追问她独自一人应付杀手时一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更是加快了进击速度。
一味的躲避,连防御都算不上,自然没两下,顾清歌立马失去平衡,瞬时就要往地上倒。
眼明手快,卢凌风拉住了她。
“还嘴硬吗?”
顾清歌还真没想到,嘴硬这点居然是从卢凌风口中说出来问她的。
抿了下唇,顾清歌道:“你不拉我,我也能站稳。”
想着反正自己还能在倒地前拉住她,卢凌风先滑了一下手,给顾清歌一个信号,然后才直接放开手。
顾清歌往后踉跄了两步,堪堪站定。
“看吧,我就说我能站稳。”
卢凌风勾唇道:“那是因为我拉住你时,已经给你稳住了,再次松开你时,也给了你反应的机会。要是真厮杀,你早就没了。”
顾清歌迅速反驳:“因为是你,我才一开始就没有防备好吧。”
这话一出,顾清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啊,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身边人放松了警惕的?对于暗线杀手来说,绝对的大忌。
卢凌风愣了一下,不再用冰冷的态度问,微微放软了语气。
“你的腿?”
“前些年被暗器打到过,是伤了有一个月才好。当时还想过可能就废了。”顾清歌垂下眼,想把手按在左腿膝盖处,却又忍住了,在身侧握成拳。
卢凌风露出些许讶异,一个女孩在那么小的年纪受的暗器伤,即使他没有见过,顾清歌也没描述,但只凭顾清歌说差点废了,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伤。
“那现在?”卢凌风没发现自己眼里的疼惜有多明显。
顾清歌看见了他的眼神,忽而坦然了,“早就好了。只不过我的心理作用,有时候总会认为留下了后遗症,会感觉到隐痛。平时吃药多,确实是因为我这人小病不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是个娇弱的人。”
上下打量了一下,确认顾清歌真的没事,卢凌风继续奔忙于自己的找人事业。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顾清歌一个人看着手中的信纸:“卢凌风,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这信纸来自李县令,南阳县通往上县的官道未来几天有使臣团经过,但南阳县近日有鬼怪异象出现。希望顾清歌和卢凌风能先帮他关注县里的事,他要负责官道防护,让使臣平安无事经过南阳县。
使臣?
李梅宏的请求,顾清歌没理由拒绝,她本来就要暗查南阳县的。
但这帮忙必须让李梅宏知道不是无偿的,是个人情。
巧了,这名单上最后一个人正是李梅宏身边的主簿唐东。
也是顾清歌打过不少次交道的人,为人还算正直,不能说清正廉明,但也没跟他人同流合污。独善其身这个词更适合他。
使臣入京又会生不少变数,现在明面上顾清歌是公主的人,卢凌风是太子的人。
按理说,就应该各自给自家主子传信一封通报一声。
可私心,顾清歌有点犹豫,公主得到信会不会又生了害太子的心思?她不得而知。
犹豫片刻,顾清歌还是打算晚上回去跟卢凌风讨论一下,这两封信该怎么写。
太子是他从小侍读长大的,公主又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个决择再难选,也该交给他选,不应该顾清歌来选。
因着用人不疑,顾清歌跟李梅宏一起,在唐东面前表露了身份。
当年的案件,唐东也失去了家人。只是不一样的是,唐东选择封闭自己,独善其身,顾清歌选择随心而动,不死不休。
对于争取唐东,顾清歌没有底气,但坚信唐东会帮自己打掩护。
果然,唐东给了明确态度:“你要查我可以不管,但文书和印章必须经过我手,否则其他的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事先告诉你一句,能查的我都看过很多遍了,白纸黑字没有任何问题。”
这话,李梅宏也是个老狐狸,怎么可能没听出来。
“唐主簿的意思是,白纸黑字就是证据,要想查只能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