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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梦

慕师记

“知道了,妈妈。”

许半夏挂掉电话,就往kk咖啡店走去。此时,她穿着棕色工作服,看起来很勤快。万芳得知许半夏暑假不回家要在学校打工,是有些担心的。这已经是暑假开始一周以来的第八个电话了。

之前怎么不见自己的妈妈这么勤恳地关心自己?高中因为同性恋的事情吵架之后,和妈妈更是少说话了。

不过许半夏并没有很在意。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关心过自己的妈妈,许半夏并不是很想去在意。她刚回到柜台准备工作,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走进咖啡厅。

沈教授怎么来了?

上次见面以来,沈漫初的话语就一直在许半夏心间回荡。“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许半夏总是怀疑了又相信,相信了又怀疑,总是拿这句话出来在心里琢磨,像是玩弄一件精心制作的木质摆件,对于这句话,许半夏爱不释耳。

同样是那样漂亮的卷发,其主人说出来的话怎么天壤地别。

“沈老师,真巧,要喝些什么吗?”

沈漫初见到一身服务员样的许半夏,也不惊讶,笑着说:“一杯抹茶拿铁。”

许半夏看着沈漫初把头发撩到后面,看了好一会才拿起单子开始记录:这头发,怎么就那么像呢。

承载着自己美好的与不好的回忆。

“噢,再加一块巧克力蛋糕。打包。”

许半夏看着眼前淡然说着的人儿,看见她眼角的鱼尾纹,看见她眼底卧蚕上一丝丝的黑眼圈,看见她挺拔的鼻梁,小巧的耳饰:五官,倒是一点也不一样。

看到沈漫初微动的双唇,自己的脸不知觉地红了起来。

“半夏?”

沈漫初发现许半夏盯着自己出神,便好意提醒了一下:小猫咪,脸红起来真可爱~

“噢,抱歉。”

许半夏赶紧记录好,留下一张单,就一溜烟跑到柜台去了。她在柜台看见沈漫初不紧不慢地打开电脑,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消去过。

是来工作的啊,看起来心情很好呢。

许半夏这么想着。

夏日和煦的阳光打在沈漫初微红的发丝上,分明的五官上,突出的锁骨上,干净的衣服上。察觉到有只“小猫”的目光一直望着瞟,她也没害羞,很大方地对心虚的“小猫”笑了笑,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许半夏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笑,整个人心都要化了。

好温柔……

往后的暑假,沈漫初常常来这里喝咖啡,总是一杯现场喝的抹茶拿铁和一份打包的巧克力蛋糕。许半夏常常看着坐在角落认真工作的身影,心中的爱慕之心愈来愈甚。有份躁动不安的心思在心底萌生。

好想进一步认识啊。

“小兔子,我担心你的身体健康。”

许半夏在黑暗中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看清眼前人一点点眼角的鱼尾纹,她感觉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嗯?”

“我要给你检查身体。”

女人慢慢靠近,衣领下的凹处若影若现,正在她眼前。

女人慢慢脱下许半夏的衣服,露出光滑的肩膀。

“等……等等……”

许半夏一个起身,环顾四周,一片黑暗,但什么也没有。

梦?

自己在只有一个人的宿舍,暑假,大家都回家了。许半夏捂着头好一会,记起了梦里的一些片段,原来因为梦而脸颊微红的她现在连耳根都红了。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许半夏摇了摇头,想着:明天还要上班呢。快快睡觉。

许半夏又倒头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那个熟悉的鱼尾纹,很容易就想到是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最近想沈教授的频率太多了吗?可是沈教授仔细看,又漂亮又端庄,让人真的挪不开眼,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许半夏又想起之前破冰会上沈教授提到自己的爱好“设计”时表情的异常,想起沈教授在长亭不仅没有贬低自己作的诗反而是边鼓励和建议边揉揉自己的头,想起沈教授在课上提到“友谊珍贵”时总是看着自己似乎在帮忙挽回自己的友谊,想起系友会上那不断看向自己的目光,想起沈教授在那个雨中不顾自己身上的雨水怀抱住自己,想起沈教授在知晓自己是同性恋后说出的“你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

看起来,沈教授对自己总是过分关注和关心。自己当初因为喜欢看她生气,还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和梁悦的亲近。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也许在意呢,可是她终究是教授,关心关爱学生本来就是正常的,她对每个学生,也许都这样呢?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认识沈教授一年来,沈教授的尽职尽责许半夏看在眼里,许半夏都觉得沈教授不像是会八卦的人。学生间谁和谁亲近,和老师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也许,在系友会上沈教授的生气,是自己误会了呢?也许,那次在她面前和梁悦亲近,对沈教授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呢?

也许不在意呢?可是,破冰会和系友会上沈教授的小表情,许半夏看在眼里,至今如在眼前,回忆起来记忆犹新。再者,那天雨中从沈教授身上隔空传来的温度让许半夏后来想想都觉得神奇,神奇,也温暖,加上那句“会遇到很爱很爱你的人”,许半夏感觉自己离不开这些温暖了。就算感觉沈漫初其实不在意,许半夏也总想欺骗自己,用这些回忆欺骗自己,延长和扩大沈漫初带来的温暖。

欺骗归欺骗,可沈教授到底是怎么想自己的呢?

许半夏带着疑问,不知不觉间又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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