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更加投入地扮演“郁郁不得志的作家”。为了寻找“灵感”和“批判素材”,他仔细观察着池骋的一言一行。
池骋不让他多吃垃圾食品,他就在本子上写:【暴君扼杀我对自由的最后一点渴望!连味蕾都要被专制统治!】
池骋折腾狠了,他第二天就一边揉着腰一边愤慨记录:【毫无人性的剥削与压榨!我的肉体与灵魂都在发出悲鸣!】
池骋因为他逃课去打游戏而冷着脸,他就偷偷写下:【思想的禁锢!个性的泯灭!难道只有循规蹈矩才是唯一正确吗?!】
他写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文思泉涌,把自己都感动了。他觉得自已简直就是被池骋这座大山压迫的小可怜,需要用笔杆子奋起反抗!
他甚至给这本“巨著”起了个名字,就叫《囚笼》,副标题——论当代亲密关系中的霸权主义与精神奴役。
光是看着这个标题,郭嘉乐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深刻的文学青年了。
他写得废寝忘食,连跟池骋腻歪的时间都少了。池骋看他整天神神叨叨,抱着个本子写写画画,偶尔问起,他就用“学校作业”、“文学创作”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
池骋虽然觉得奇怪,但看他似乎乐在其中,也没太干涉,写点东西也算是个正经爱好。
然而,郭嘉乐低估了池骋的敏锐,也高估了自己的保密能力。
这天,池骋提前从蛇厂回来,想带郭嘉乐出去吃他念叨了好几天的那家日料。一进门,就看到郭嘉乐趴在客厅地毯上睡着了,手边还摊着那个宝贝笔记本,笔都滚到了一边。
池骋走过去,想把他抱回床上睡。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本来没想偷看,但几个异常醒目的关键词跳入了眼帘——
“暴君”、“专制”、“压迫”、“毫无人性”、“囚笼”……
池骋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他拿起笔记本,翻看了几页。
越看,脸色越沉。
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通篇都在控诉他的“暴行”?把他描绘成一个蛮不讲理、压迫伴侣的独裁者?
看着郭嘉乐那些夸张又带着点幼稚愤慨的描写,池骋简直气笑了。
好你个郭嘉乐,长本事了?背地里写书骂我?
他看着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郭嘉乐,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
看来,是最近太纵容这小混蛋了,让他闲得都有空“郁郁不得志”了。
得给他找点正经事干干。
比如,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压迫”与“奴役”。
池骋轻轻合上笔记本,放回原处,然后俯身,将睡得毫无防备的郭嘉乐打横抱了起来。
郭嘉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池骋,嘟囔了一句:“池骋……别闹……我困……”
“困?”池骋抱着他往卧室走,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睡够了,该干点正事了。”
郭嘉乐还没完全清醒,茫然地问:“……什么正事?”
池骋把他放在床上,俯身压下,在他耳边低语,热气喷洒:
“帮你,深入体验一下,你书里写的‘毫无人性的剥削与压榨’。”
郭嘉乐:“!!!”
他瞬间清醒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完犊子了!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