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见到了魏无羡,蓝愿心情十分美丽,在课堂上难得安分地坐着,惹得蓝启仁频频望过去,怀疑他被夺舍了。
“蓝愿。”
“在。”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好说。”蓝愿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道:“臂如一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听着蓝愿几乎和魏婴当年一模一样的回答,仿佛回到了那年听学,该说不愧是亲生的,连想法都差不多吗,恍惚间嘴巴不由自主的问了下去。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蓝愿撇撇嘴道“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他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人听得心头跌宕起伏,这已经超出他们所学的范围。
蓝愿可真厉害!众人羡慕崇拜地看向他。
蓝启仁却道:“身为姑苏蓝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蓝启仁问问题刹不住车了,这些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年龄阶段该学的,但他就是忍不住,蓝愿回答出问题后的表情太欠揍,他下意识的想要打击打击。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云深不知处不可骄矜自傲!
这题他知道,蓝愿曾听蓝忘机讲过当时的情形,阿娘那番怨气论差点没气死叔公。
蓝愿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千万千万别说怨气,叔公的心脏承受不住。
“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除此之外还有第四,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不若激这百人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蓝愿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把他娘的回答秃噜出来了。
该死,明明一直在想不要说,咋就控制不住呢。
眼瞅蓝启仁的脸色愈发难看,蓝愿决定先发制人
“叔公,我昨晚没睡好,糊涂了,我错了,我立刻滚!”
说罢,抄起一旁的小书包,脚底抹油溜了。
蓝启仁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蓝愿跑了出去,张张嘴,呵斥的话语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蓝先生!”
坐在最前排的弟子惊呼。
众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七脚八手地扶住蓝启仁,那名前排的弟子已经跑去喊医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