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的人自然会回来,有些人注定漫游四方。
陈树丞坐在舞台上不由自主地讲起海边的太阳,那好像昙花一现的梦境,他说一定要去看看,看看夕阳,再看看海子的诗。
他说,“情爱像那残留在最后的一缕夕阳,像没能唤起我的黎明,像突然刮起的大风,而我看见了曙光。”
他说:“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你太阳。”
何蝶坐在台下,撑着下巴,听着陈树丞分享的故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能明显感觉到陈树丞唱歌的情感从悲凉和痛苦中,变得轻柔酥麻。
刘恩戈双眼紧盯陈树丞,期待地张开嘴说:“因为我在冬天爱上了你。”
“你说什么?”
“没什么,海子的诗。”刘恩戈撬开两瓶酒,一杯递给何蝶,一杯留给自己。
“你俩整挺好啊,整上诗了都,你不是说你爸生日,今天要回家吗?”何蝶喝了两口。
刘局工作忙,应酬多,平时生日只要他回去的时候人在家就行,不需要什么仪式。刘恩戈喝了口酒,看时间差不多了,跟台上挥挥手,走了。
她打算先回出租屋拿个充电器再回去,今晚住在家里,还需要准备准备自己的洗漱用品。
刚到楼下,刘恩戈就注意到了小区有些不太对劲,但说不上来。
她意外的心里紧张起来,来不及停下来观察,加快脚底的步伐。
小区秩序良好,别无异样,出租屋门口一切正常。
她掏出钥匙,三两下转开房门——没关灯?
来不及换鞋,刘恩戈冲到客厅,只见苏匆苍白的脸盯着自己,嘴角微微打开,好像再说什么,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苏匆,苏匆!”
刘恩戈心脏漏了一拍,冲上去抱住苏匆,没想到走近来看,苏匆毫无血色的嘴唇和脸一样泛白。
120赶来的时候,陈树丞的电话依旧没通。
刘恩戈跪得双脚发麻,决定还是先打电话,让何蝶来医院。
距离陈树丞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苏匆的检查结果差不多那时候已经出来了。她告诉何蝶,结果出来了再通知树丞过来。
刘父赶在回家的路上,路上交通堵塞,缓缓前行。
刘恩戈下了救护车就撞见何蝶赶来,带她跟上苏匆的担架,打车就走了。
何蝶不确定苏匆就是床上这个营养不良,正在打点滴的人。她翻找苏匆兜儿里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没找见,转念又忙着去交钱,赶回来的时候人还没醒来。
她细心的布置好床尾的吊瓶,整理整理苏匆的被套,坐下来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荒岛求生回来的?”她自言自语的吐槽道。
不过,他醒的还算时候。
苏匆在陈树丞赶来的前五分钟惊醒过来,看着何蝶惊慌失措的不敢说话。
他不相信何蝶和刘恩戈是好朋友,是酒馆新来的驻唱。陈树丞是不会招驻唱的,他要一个人唱,这是他亲口跟自己说的。
陈树丞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但现在更重要的是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苏匆幸运的找到了陆淼淼,把她从一个夜总会里“救”出来,拉回自己租的小房子里。
陆淼淼跟他说清楚了现在的情况,还让他别掺和了,分手就分手。可苏匆执着啊,非得和她一起还钱,应聘上了那个夜总会的服务员,一边买酒一边保护陆淼淼。
痴情的人永远都是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王叔就赶到了医院,和刘恩戈前后脚到。
苏匆复述了一遍整个故事,接着说:“我这次回来,是想....找你们借点钱。”
你说,陆淼淼到底哪里好,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