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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阳

烟火间

不可察觉的月,被朦胧的纱布遮裹

我不曾见过的月和灯光显得人心薄凉,那是几月,貌似夏天。

在我身处的世界,我有名字,黎让。却经常听人唤我阿让,我的父母便经常如此叫我,据我所知,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同我一样,诞生时被赋予了身份和对未来的渴盼。

这是种极度抽象的理论,后来我渐渐了解,我们被称为孩子,未来的顶梁柱。担任的职位是,在有限的条件下无限的成长。

我是位七岁的孩童,在我并未长大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寻开心,多走几步路,翻几层台阶,在地上打滚转圈圈,只要是足够不被理解的事,这么做就是我的天性。不需要逻辑,不需要道德引导,不需要被约束。我用开水浇花都没问题,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仅此而已。我不该被批评,因为我初来乍到,我不该被抽打,因为我懵懂无知。这是身为孩童天生的保护伞,所以我足够大胆,总有人替我善后。

可爱和愚蠢。

我身处汪洋之间,在一艘货轮之上,这是这个家庭谋生的依仗。一伙人在苦难中前行,为了不可估测的明天和无法幸福的未来。人就是这样,已陷入泥潭,却在剧烈的挣扎里越陷越深。所有的灾厄都会到来,所有的伤痛都是咎由自取。

靠着码头,机械运转着的轰鸣声,刺入耳中。破破烂烂的人用漆黑模糊的手擦拭汗滴,握着手柄。令人讨厌,却是能让他们活下去的声音。文明的社会没有改变人们的苦难,进步和发展也只是让手里的锄头变成了操纵杆。

所以人们不断生养,继承自己的劳苦和微薄的财产,“苍天并未眷顾我,但没说不眷顾我的孩子”。天真的想法很贴合人们对希望的看法,人宁愿相信奇迹,也不承认自己无能。

我环顾四周,发现平日的桌椅上少了人,只留下坐在地上的我和空无一人的房间。我摆弄着发丝歪歪扭扭的走过,将脚伸到台阶手扒着门沿走了出去,在右方是乌黑的一片,未知的恐惧,我朝左走去,绕过水箱,我终于听到了人的声音,码头上的灯照亮着前方的路,我继续前走,在强烈的照耀下我看见灯光处的几个身形,我抬过头去,看着他们手舞足蹈,在刺眼的氛围下晃动。

我将手挡住前方,眼睛有些不舒服,没再看。我漫步挪去,低头看见若隐若现的影子,一大一小,紧贴,并伴随惨叫、激烈的。我并不觉得这是嬉闹,可我没有止步和撤离现场。只是缓慢的靠近,我不想再折返回去,这令人不安。我在拐弯角,探出头,左看去,瞧见了四个人影,刺眼的日光灯打来,恶狠狠的照着我。我只看见了四个漆黑的一片。

我是否该庆幸我很聪明呢,我认出来了那两个扭曲的人影是我的父母,而旁边两个坐着的似人非人的石头是我的另两位亲属,我的爷爷和奶奶。

他们有着大幅度的肢体碰撞,并不好意,我被怪异的气氛吓到,比那未知的恐惧更可怕。旁边的两人安静的坐着,上面的人影不断的说着,前面两团黑影不断地撕扯着。

我在无人知晓的拐角处静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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