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许桉
茫茫人海中很平凡的一员,我本以为我会平淡地过完一生,直到那天我遇见了他。本以为他能拿走我青春的男主角剧本,好像事实也如此,他终是成为了戏台子最惹眼的演员,也成为了最让观众难忘的演员。
课间班级内总是吵闹的,也该是吵闹的。这些吵闹声中好似如我所料般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不和谐声音,大家好像也习以为常,并无人理会那突如其来的辱骂声。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些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他们谁也不敢站出来当那只出头鸟,都怕成为“新玩家”。他们怕,怕死了。
我也怕,所以我选择做冷眼相待的旁观者,每次在我看到“新玩家”被“好生招待”的时候,我不禁会想我会遭报应的吧。我的报应终是来了,当我被叫到洗手间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一刻,但没想过这么快。这么想来也算是我活该。
有人问我不会反抗吗?反抗?他怎么知道我没有?有用吗?该是有用的,或许吧。我也想过向周围人求救,又转念一想他们会伸手吗,哪怕就一下呢?或许会吧。可我深知他们不会,他们像之前的我一样,力不从心?或许吧,说是冷血动物也不为过。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所谓的绝望,果然只有棍子落在自己身上才能感受到疼,才能感同身受。
在这期间,我好似像只宠物一般,被他们驯服,直到彻底乖顺。也不能说像,在他们心里我早就是了,不是吗?当他们再次将我堵在小巷子时,一声不合时宜的
“喂”
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我回头的瞬间恰巧和他对视,那是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我内心好似有什么松动了。他对那些人说
“再不走就报警了”
那些人听到这话就一轰地跑了,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赶走他们这么容易。但好像也并不容易,对于那些胆小鬼来说,就像之前的我。说句话好像并没有那么困难,我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哑巴。包括我也是。
他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耐心询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他从书包里拿出药品给我上药,擦完药后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创口贴贴在我脸颊上。我轻笑,他问我笑什么,我又摇了摇头。他也不恼,将药轻轻放在地上,背起书包走了。我叫住他,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
“俞硕”
俞硕。我在心里默念,真是个好听的名字。那天遇见他后,我内心好像被一根火柴照亮了,一根火柴,一颗星星,明明都是微弱的光芒。可在茫茫夜空中,微光也能点亮前方。微光也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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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遇见他,还是熟悉的小巷子,熟悉的话术,以及熟悉的人?他问我怎么又被堵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沉默。我总是以沉默来回避我不擅长回答的问题。他扭过头跟我对视,他的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他对我说
“你会记得我吗”
我只觉奇怪,我们才见两面,他怎会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许是看我不知道说什么,挥挥手,自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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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高考前一天,我从未想过我与他的第三次见面,竟是最后一次。
上完最后一节课后,我被留下值日,他走进班级坐在其中一个位置上,我看见他,但并未搭理他,仍进行着自己手中的工作,甚至加快了速度,我只想尽快回家。
直到我打扫完卫生,开始整理书包,他仍是坐在那儿看着我,正当我以为会一直持续这种寂静时,他蓦然开口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
正当我思考这句话什么意思时,他紧接着说
“怎么就那么巧,我恰巧出现在那儿,恰巧救了你,第一次说是巧合也能说得通,那第二次呢?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在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话术赶跑他们?这么明显的套路你看不出来吗?你也真是蠢得可以”
听完这段话我猛地抬头看向他,刚想质问他,但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将那些质问他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只说了三个字
“为什么”
他沉默半晌,说出了我不敢相信的话
“好玩”
我只当是我听错了,又问一遍
“你说什么?”
“我说好玩”
说到这份儿上,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拿起书包,准备回家。
走到教室门口,我突然想起这之前他问我会不会记得他,我在门口站定
“俞硕”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名字
“我想之前的问题有答案了”
“我想我不会忘记你”
说罢,我抬脚走出教室,留他一个人在教室里。
后来有人问我为什么不会忘记他,我想是因为我曾想忘记,但零零碎碎的记忆又让我想起,至于是好是坏,又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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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场闹剧并没有影响到我,我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开学当天,一道熟悉的声线在我耳边响起
“喂”
这次我没有回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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