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闻言面色瞬间变了,眼神狠厉望向树下,一字一字咬牙切齿一般下达命令:
宫尚角半个时辰后出发。
黑甲侍卫们再次齐声回应,声音中充满了坚决:“遵命,宫主!”
花楹悠悠转醒之时,只觉浑身上下如被万蚁啃噬,疼痛难耐,而那股强烈的饥饿感更是如影随形。
只是痛麻木一般,她眼神呆滞,愣愣地盯着马车顶上那略显粗糙的木头纹路,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
这般凝视,不知持续了多久,时间在此刻仿佛失去了意义。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一道满含惊喜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这片长久的安静:“小姐醒了!”
花楹闻声望去,只见靠车门的位置坐着一个丫头,那丫头正一脸惊喜地望着她,然而,花楹对她却毫无印象。
花楹暗自猜测,自己或许是获救了吧,毕竟那寒鸦柒可不会好心地往她身下垫上厚厚的棉被。
此刻,她全身都痛得厉害,尤其是手腕和脚腕处,那钻心的疼痛让她恍惚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已被砍断,那种错乱的感觉几乎让她崩溃。
她的肚子也在此时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实在是饿极了。
她努力回忆着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思绪渐渐飘回旧尘山谷。
那时,她收下聘礼后,在旧尘山谷的一家酒楼里,满心欢喜地点了一桌子自己爱吃的菜肴……
很快,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月公子的身影,无尽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她好想他,那种感觉就如同在外受了欺负的孩子渴望见到家长一般,满心的委屈与难过。
花楹用力咬了咬嘴唇,逼迫自己将这份思念与委屈压下去。她可不想在这些陌生人面前掉眼泪,让人看了笑话。
而后,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开始反思自己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她明明是有武功的,可为何如此没有防备心,竟然能在睡觉时被人绑走。
想来,是上一辈子花满楼将她保护得太好了,让她做了一辈子温室里的花朵,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所谓的危机意识,意识不到外界的恶意杀意。
倘若不是这次意外,她嫁给月公子,月公子也会如花满楼一般护着她,她依旧可以做一辈子的菟丝花,被呵护着,被宠爱着。
然而,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是好人,也并非所有人都会对她心怀善意。
花楹在反省,她虽会武功,可却从未见过血,终究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一旦碰上真正的杀手,遇到那些不讲武德的恶人,她依然难以自保,依旧会陷入危险之中。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宫尚角你在想什么?
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传入花楹的耳畔,她艰难地转动着脑袋,望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宫尚角的身影。
侍女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马车内,马车内只有她和宫尚角。
宫尚角仅仅与她对望了一眼,便又继续开口道:
宫尚角你认识我?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锐利的冰凉,仿佛能将人冻伤。
花楹虚弱地呼吸都艰难,她还是压下不适回答他:
花楹不算认识,旧尘山谷见过你。
宫尚角微微挑眉,眼神锐利看着她,再次问道:
宫尚角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花楹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缓缓说道:
花楹跳窗。
说罢,她轻轻地喘着气,忽然想起自己有孕的事实,急切问:
花楹我的孩子……还在吗?
宫尚角一怔,随即想到月宫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宫尚角医师没有说你有流产征兆。

Mo琳琅虐一下女主,毕竟若没有吃过亏,她很难会有自强的心态。菟丝花进击女强需要积累实力,需要经历改变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