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元旦晚会的后台像炸开的糖罐，艾上春攥着发光鞋带蹲在地上给道具鞋打结，冷如燕举着“旁白喇叭”戳她的奶茶杯：“别系成死结，等下袋鼠蹦跶1.0版要踩鞋带摔成芋圆泥。”

吴与为突然从幕布后钻出来，怀里抱着装芋圆的小袋子——袋口没扎紧，圆滚滚的芋圆滚了一地，许在旁边急得跳脚：“这是要撒在台上当‘陷阱道具’？！”

艾上春干脆把鞋带绕在手腕上，抓了把芋圆塞给路过的候场同学：“免费观众福利，等下看我们蹦跶记得喊‘芋圆奇迹’！”冷如燕瞥了眼吴与为泛红的耳尖，故意把喇叭凑到他耳边：“旁白词背熟没？等下念错‘袋鼠蹦跶’，我就把芋圆塞你领子里。”

吴与为手忙脚乱接住她递来的台词卡，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像被芋圆烫了一下，飞快缩回去时撞翻了奶茶——半杯甜香泼在艾上春的道具衣上，她嗷一声跳起来：“冷如燕！你俩撒糖能不能别霍霍我的衣服！”

正闹着，报幕声突然响起。四人手忙脚乱往台上冲：艾上春踩着发光鞋带趔趄半步，被冷如燕一把扶住；吴与为攥着喇叭磕磕绊绊念旁白，念到“袋鼠蹦跶”时卡了壳，许在旁边掐了他胳膊一把，他才红着脸接下去；装芋圆的袋子被艾上春举在手里当“武器”，蹦跶时不小心甩出去两颗，落在第一排老师手里，引得全场笑成一片。

下台时后台的甜香还没散，吴与为摸出兜里剩的一颗芋圆，小声塞给冷如燕：“刚才……没砸到你吧？”冷如燕咬着芋圆挑眉：“下次再笨手笨脚，就把你写进剧本当‘芋圆小偷’。”

艾上春靠在墙边吸着新奶茶，把群名又改成“芋圆撒糖天团”，看着屏幕里吴与为秒回的“收到”，笑出了奶茶嗝。

晚会散场时走廊里还飘着气球碎纸，吴与为拎着半袋没吃完的芋圆跟在冷如燕身后，手指绕着喇叭绳蹭了又蹭，终于憋出一句：“那个……刚才台上你扶我的时候，手没被我硌到吧？”

冷如燕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把一颗芋圆塞进他嘴里：“硌到了，赔我。”

吴与为含着芋圆瞪圆眼睛，腮帮子鼓得像揣了颗糖，冷如燕被他逗笑，指尖戳了戳他的脸：“笨死了，台词卡都拿反了半分钟，观众都在看你耳朵红。”

艾上春抱着刚领的优秀奖状从后面窜出来，举着手机晃：“我拍到了！吴与为念旁白卡壳时，许在台下比的‘催命手势’，要不要发群里？”

许一把抢过手机：“删了删了！我那是提醒他！”话音刚落，手机弹出冷如燕的消息——是张吴与为含着芋圆的糊图，配文：【芋圆小偷实锤】。

吴与为挠着后脑勺傻笑，冷如燕把剩下的芋圆都塞给他：“下次元旦，剧本给你写个‘芋圆王子’，省得你再卡壳。”

艾上春倚着墙啃奖状角，看着吴与为把芋圆揣进兜里时，指尖悄悄勾了下冷如燕的校服袖，偷偷把群名改成了“芋圆勾手天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