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早读课的铃声刚响，艾上春刚把语文书摊开，后桌的袁徐就用铅笔戳了戳她的后背。

“喂，艾编剧，昨晚改完剧本了？”他压低声音，手里晃着半块草莓味的橡皮——正是冷如燕上次分给大家的，“听说你给新角色加了‘篮球笨蛋’的设定，是不是在内涵我？”

艾上春头也不回，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差点压到他的脚尖：“袁大球星想多了，我的角色至少会好好穿鞋，不像某人，踩别人鞋还觉得挺光荣。”她新买的小白鞋特意贴了透明鞋贴，就是防着他突然“脚滑”。

袁徐嗤笑一声，趁老师转身写板书，把一张画着歪歪扭扭小人的纸条扔到她桌上，小人旁边写着“艾怼怼”三个字：“总比某些人强，写剧本写得上课走神，昨天数学老师点你回答问题，你说‘让草莓仙子来解’。”

艾上春脸一红，回头瞪他：“要你管！倒是你，昨天篮球训练崴了脚，还硬撑着去打球，现在走路是不是一瘸一拐？”

袁徐立刻挺直腰板，故意用脚后跟轻轻磕了磕她的凳子：“小伤而已，不像某些人，被我踩了鞋就追着我跑三条街，体力差得要命，还想当剧本里的‘武力担当’？”

“你再说一遍！”艾上春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橡皮，却被他抬手躲开，两人的动作幅度太大，惊动了前排的冷如燕。

冷如燕转头，手里还握着喝了一半的草莓啵啵，嘴角沾着点粉色果粒：“你们俩能不能安静点？再吵我就把草莓啵啵倒在你们的课本上。”

两人立刻噤声，袁徐却趁冷如燕回头，偷偷把一块草莓软糖塞到艾上春手里，压低声音：“赔你的鞋贴钱，不过下次剧本里，得给‘篮球少年’加个帅气的出场镜头。”

艾上春捏着软糖，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悄悄把糖放进了笔袋里。下课后，她刚走出教室，就被袁徐拦住，他手里拿着一张篮球赛门票：“周六的校际赛，来给我加油？赢了请你喝草莓啵啵，全糖加双倍啵啵。”

“谁要去看你打球？”艾上春嘴硬，脚步却没挪动，“而且我只喝三分糖，少放冰。”

袁徐笑得眼睛都弯了：“行，都听你的。不过要是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艾上春警惕地看着他。

“以后允许我偶尔踩你的鞋，”袁徐挑眉，“当然，只踩鞋尖，不踩鞋帮。”

“袁徐你找死！”艾上春抓起手里的语文书就朝他打过去，袁徐笑着躲开，两人又在走廊里追打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连打闹的身影都带着点甜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