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结束，其他人都没事了，靳朝和许杨被他们的导师留了下来。
导师叫李东波，手下同时带着几个博士生和研究生，十分尽职尽责，学术成就也很高。
他们两人的研究课题跟这次大会的很多议题都有重合，所以李东波跟他们聊了很久，关心他们的研究进展。
等到靳朝和许杨终于从李东波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快八点了。
一刷手机，师弟师妹们酒都快喝完一摊了，许杨有点心疼自己。
他没注意到靳朝的异常，给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又很快收了回去，大拇指点开照片一张张划过去，一边说：“喝的还真不少，这是哪个酒吧啊，还有驻唱歌手，你说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一起玩会？”
许杨只是随口一说，他知道靳朝从来不参加这种学生私下组织的聚会，就连李老师有项目时需要他们出席，他也只会去那种必去不可的场合。
所以他也没报什么希望，话刚出口自己就改口：“忘了你不喜欢出去玩了，还是吃食堂吧，这么晚了不知道食堂还有啥吃的，三食堂现在应该还开着，走走走，干饭！”
许杨收起手机，兀自碎碎念。
孰料，靳朝那边却突兀响起一声：“好啊，去玩玩。”
许杨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玩什么？”
停顿一秒才恍然大悟道：“你说去酒吧玩啊？怎么回事，你转性了？居然想去酒吧！”
靳朝没管他的大惊小怪，迈步往前走，只是答了一句：“照片拍得挺好的，想去看看。”
“照片？”许杨摸不着头脑，又把手机掏了出来，点开朋友圈看庄小玉发的那几张照片。
都是一些庄小玉自己的单人照和她跟同学的合照，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是酒吧歌手正在闭目唱歌，下面吧台和前面桌子的观众认真听歌。
这些照片拍得很好吗？
算了不管了，有人陪他去玩就是好事，许杨关了手机，朝前头的靳朝追去。
而被他按熄的手机里，那张歌手唱歌照片的角落，吧台注目的观众中有一抹柔粉色的身影，侧着头露出半张侧脸，似是在专注地听着歌，酒吧灯光像融化的琥珀，暖融融地淌在她身上，不刺眼，将她的影子都裹得柔软。
拍照的人没看到，其他人也不会注意，但偏偏，这张照片以这样有些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靳朝眼前。
靳朝怎么会看不见姜暮呢，哪怕她只是在一个小小角落翩然露出一张侧脸。
哪怕他们已经五年没见。
哪怕连靳朝自己都分不清他现在对她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他还是会一眼认出她。
许杨找庄小玉问酒吧的地址，庄小玉刚发完朋友圈，正在玩手机，看看都有谁给她点了赞。
冷不防看见师兄发来的信息，一脸神奇地跟大家说：“我去！靳朝师兄居然要跟许杨师兄一起来找我们喝酒！”
“什么！”
“我不信！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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