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花,吹吹风,偏过头去是傅崇桉炙热的眼睛,他这么一个冰冷的人却有这样一双眼睛。
握紧的手腕,真让谭咏善觉得,即使她打开燃气瓶,傅崇桉也会划起一根火柴。
“我不会跳下去。”
你看傅崇桉敢信吗…
“我只是嘴上爱说,但我其实胆子很小的,我怕黑,我也怕鬼,但只有我有一个人的话,我会装作不害怕的。”
傅崇桉就静静的听谭咏善说话,这也是谭咏善觉得,傅崇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他对谭咏善的接近不是那种有很强的目的性的,一上来就说你长得很漂亮,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
而是很不经意的,好像只是路过跟你说那么两句你感兴趣的话,然后确实只是偶然。傅崇桉走了,留你一个人挂念他。他呢,不知道在什么样的世界里游刃有余着。
不在乎挺好的,不在乎就不会受伤,无论是什么事情,好像都不会轻易的打垮他。狗丢了,没事,它本来也是流浪狗。人死了,没事,每个人都是要死的。
“你这样的人,有真的过不去的砍儿吗?”又像在夸他,又像在骂他。“变着法儿说我没心没肺呢。”“没有,我只是突然间想到,到底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打垮你?”“你要打垮我。” 好奇怪的目标,以打垮别人为乐的女人能善良到哪里去?“亏你还叫谭咏善呢。”“叫谭咏善,怎么了?就非得要善良吗?书里不是说,人就是因为缺什么,所以名字里才会带点什么吗?”“不要这么贬低自己…”“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蝉鸣、鸟叫,桥下的河奔腾着,桥上的车川流不息。车灯亮起了,路灯在一眨眼之间,在感觉到夜幕将要来临的那一刻,接连着全部亮起。突然指了一条道出来让人往那儿走。傅崇桉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当你什么都不在意的时候,好像人生就少了很多烦恼。”“你怎么不背你的大吉他了?” 谭咏善这才发现傅崇桉的背上空荡荡的,两手空空就来了。“怕你真的出什么事儿啊,给别人了,我怕我赶不上。”“干嘛啊,赶来参加我葬礼啊?” 说什么给别人啊,其实就是给了那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呗。还要说是别人,美女要是知道傅崇桉这么说,她应该会很伤心的吧?
但是谭咏善自己在傅崇桉嘴里跟别人说起的时候,可能也只是别人,谭咏善就觉得,好像更应该同情的人是她自己。
“好啦,我没事了,你去找你的吉他吧,晚上不是还要去彩排吗?别在我这耗着了。”说出了赶傅崇桉走的意思,但傅崇桉一点也没有走的打算,谁知道他走了会发生什么事儿啊,他怕他以后后悔。
吉他不会丢,就算丢了还能买一把新的,人和吉他不一样。“我也不在这儿待着,我也回去,你就放心好了。” 谭咏善往前走两步,傅崇桉才发现,谭咏善不知道什么时候摔了一跤,可能是从地铁上跑过来扑向出租车,想拉开他的车门,把他救出来的时候。手破皮了,膝盖也破了,坚强的谭永善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拖着留着点血的脚往前走着。傅崇桉在谭咏善面前蹲下,“今天不背吉他,今天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