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咏善真不知道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每次单方面的输出,其实跟谭咏善自己在备忘录里写一长串话也没什么区别。而且,温宇会把什么都告诉邢兆,那天邢兆来问谭咏善,“你和傅崇桉住在一起了?”谭咏善一看就知道,是温宇说的,谭咏善只跟温宇提过傅崇桉的家,也只给她发过这张照片,现在全都在邢兆那里。破罐子破摔了,谭咏善说,“是啊”有一天温宇还问谭咏善,“你是在跟我男朋友聊天吗?”“你怎么不看看他都跟我说了些什么?”他不让我看。
这句话温宇是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口的。她只是打开邢兆的抖音,他就已经像触了电一样把手机抢过去。
温宇只看到了谭咏善的头像。她千年不换头像,永远是那个站在路灯下,穿着礼服像神明一样的女明星。温宇就怕邢兆生气,但是她会来质问谭咏善,“你不觉得这是在勾引朋友的男朋友吗?”
“……”他哪好需要谭咏善勾引?在邢兆的口中,他说温宇和他大闹了一通,“应该没有和你说什么别的吧?”“你想让我和她说什么?说你是无辜的,都是我缠着你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放心吧,她不会听我说话的。”后来过纪念日的时候,谭咏善才从一起看演出的朋友那里知道。邢兆又送了温宇九块九在网上购买的一束的鲜花,还是那束红玫瑰,到货的时候还是迟了一天。
送给温宇之前还先拍了一张照发给谭咏善,“我终于也收到花了。”
邢兆没收到回应。
辅导员抓考勤,谭咏善混子一样的日子,突然间变得难过了起来。每天早出晚归的,平时逃起来没觉得有这么多课。
服装专业的,上什么课都是一整天,就做个布料的实验,还要附上快一本薄书的实验报告,谭咏善看着都头大,闻到火燃烧了布料的味道,老师还非得他们说出各不同来,都差不多呀,不一样的难闻。
谭咏善喜欢碾碎燃烧完之后的粉末,老师又让谭咏善想办法描述这个感觉,谭咏善只能写出较脆、微脆、一碰就碎几种说法,然后还要分出一个比较级出来。
到了写完整实验报告的时候,彻底犯难了,写不出来,那么多的布料的原料,谭咏善好像都第一次见,棉、麻、丝、毛,好烦呀,怎么就学了这么个专业?
谭咏善以为的服装设计,是坐在各式各样的衣服堆里,然后做自己的设计,只要画图就好了,但是老师说,“做什么美梦,这服装设计师就是要对布料的功能和材质都有特别深刻的认识,才能设计出好的成衣。”
谭咏善埋头苦干,感觉高考的时候都没怎么认真。专业选得好,天天赛高考。半夜看自己写的字,看得眼都花了,字数还凑不够。
写到傅崇桉都回来了,谭咏善只能赞赏自己的努力。
“这么迟了,明天再写吧。”
“如果我睡一觉起来,有田螺姑娘帮我把这份报告写完那该有多好。”谭咏善是想让傅崇桉帮她写完了,不然给她抄抄之前他写过的也行。
“你也像邢兆一样被两张实验报告难住了吗?”
别跟她提邢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