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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我的狗死了

赠汪伦……

严浩翔在超市买了一些调料,然后去菜市场买了菜和鱼。他没钱,超市里的食材有点贵。他希望他可以给贺峻霖多做几天饭,那自然得省着点。

回家的路上,他经过垃圾堆,无意间瞥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翻垃圾吃,他没在意,直接路过。

他走出约莫十米的距离,还是转过了身,返回垃圾堆.叫了那个男孩一声。那个男孩扭头看他,不说话。

严浩翔问他

严浩翔“饿几天了?”

男孩的眼珠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已经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以防危险突然降临。

严浩翔又问

严浩翔“想吃东西吗?”

男孩点头,又马上摇头。

严浩翔冲他招了招手

严浩翔“来。”

男孩开始是动了的,后来又停了。可能是面对未知恐惧的本能。

严浩翔告诉他

严浩翔“我不是好人,你自己判断。”

男孩听不懂他的话,但还是跟他走了。他太饿了,垃圾太难吃了。

严浩翔也早知道他会因为太饿而跟自己走。“不是什么好人”这话,只是一句没什么影响力的实话。

严浩翔带着男孩回家,给他倒了杯水。

男孩的大眼睛里眼珠很小,眼白很多。他脏兮兮的手紧攥着看不出颜色的秋衣,像犯了错站着不动。

严浩翔放下水杯,把准备给贺峻霖做的早餐提前做出来,给了这男孩。

男孩饿坏了,却不靠近餐桌,就站在门前,杨树枝一样的胳膊和腿代表了他糟糕的身体状况。

严浩翔没再叫他

严浩翔“你要是不吃就洗澡。’

男孩这才慢吞吞地走到桌前,准备拿一块鸡蛋饼。严浩翔还没说洗手,他就已经因为自己手太脏而缩回去了,继续攥着衣摆,盯着那盘吃的。

严浩翔把他领到卫生间,给他接水,让他自己洗,洗完把盘子推到他面前。男孩还是很犹豫,抬眼看着严浩翔。

严浩翔“我就这么点吃的了,你要是不吃就没了。”

严浩翔说。

男孩闻言,一把抓起鸡蛋饼,大口咬下去。

他吃得很急,嘴都捣不开了。严浩翔给他擦擦沾满油渣的嘴唇周围,然后把家里唯一一盒牛奶用热水泡了泡,搁到他面前。

待他吃饱,严浩翔问了他家里的情况,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答。严浩翔又问他想不想以后都有东西吃

男孩想了很久,几次都像是要摇头,结果却没有。“有东西吃”四个字的诱惑太大了。

严浩翔不问了,直接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挂断,男孩的警惕又回到脸上。他听懂了“送过去”这三个字,他觉得自己要被卖掉了

上面的巡视组来到津水镇,主要巡视领导干部及其成员的政治纪律问题。派出所怕贺峻霖说错话,强制放了他三天假。上一任镇长就是因为他直言不讳被调查了。

那时候的贺峻霖不喜欢虚假的数据,也不喜欢错的被当成对的报上去,他不怕得罪谁,更不怕死。现在的贺峻霖对强制放假,只会坦然地接受。

没了贺峻霖,派出所的办公室像一盘散沙,只有个别人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陈放唉声叹气

陈放“我还以为姐会拒绝放假呢。她这一走我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刘奉说

刘奉“追求正义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以为裴傻啊?她可不傻,她比谁都精。再出现一回上次的事,肯定会有人办她。”

陈放觉得刘奉说得对又不对

陈放“办?能怎么办,不就是找个理由革他职?他会怕吗?”

刘奉告诉他

刘奉“会,因为他热爱这个岗位。”

陈放不吭声了。

刘奉把自己的罐装咖啡给他一罐

刘奉“打起精神来,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他的羽翼下过舒坦日子。那不光对不起他,更对不起自己。”

严浩翔把男孩送到了公安局,由他们来确定他的身份。公安局的效率很高,很快就确定他并非本地人,父母早已经不在了。接下来就是跟福利院联系,把他送过去。

男孩穿着严浩翔的短袖,睁着大大的眼睛,立在一群大人中间,显得很无助。

公安局都安排好了,没严浩翔什么事了,他也就准备走了。他挑了一个所有人忙着的时候走,想着这样就不用跟人打招呼了,却还是被那个男孩追了出来。

男孩跑得急,又是在警察眼前跑开的,弄得几个警察慌了神,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跟着跑出去。

男孩跑到严浩翔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严浩翔的手抄进裤兜,等他说话。

男孩没说话,只是仰着头看严浩翔,看了好一阵。赶上来的警察以为他是害怕,正要问他,他突然脚尖并拢,身板笔直地站好,给严浩翔鞠了一躬。

警察蒙了,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相反,严浩翔的反应平静,只是走到他跟前,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了句好像没什么意义的话:“多吃点,你太瘦了。”说完就走了

男孩转过身,望着严浩翔离开的方向,保持着一个姿势站了很久。警察就跟他一起站着,直到严浩翔的身影不见了,才去牵他的手,带他回了局里。

严浩翔离开公安局,打车去了城西的一家电脑专修店。

他进门时,店长郑旱正在给一台电脑重装系统

严浩翔在柜台前坐下来,看着展柜上的各种电脑配件,说

严浩翔“吴沣西来津水了。”

郑旱抬起头来

郑旱“你想干什么?”

严浩翔笑了笑,看过去

严浩翔“你很害怕吗?”

郑旱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他对面坐下

郑旱“废话,我答应了你爸要照顾好你,你别给我找事。”

严浩翔嘴角的笑意没减,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难过

严浩翔“我爸死了。”

郑旱不说话了。

严浩翔的父亲严忠勇是电力公司一名普通的工程师,两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当时严浩翔觉得不太对劲,向警方提出几个疑问,但都被打太极处理了。

原因是车祸发生在新修的路,而那条路是新任镇长领导的项目,闹大了在公众眼里的影响不太好。

严浩翔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母亲,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父亲是他的一切。他不想父亲走得不明不白,想了很多办法弄清真相,都无果。

最后听说是一位警察觉得这场车祸是不是意外都不应该对公众隐瞒,向巡视组反映了几句,引起当时的副组长吴沣西的注意,公安局才重视起来,重新调查了一番。

虽然调查的结果仍然是普通车祸,但严浩翔也认了,至少不是用稀里糊涂的车祸身亡就打发了他。

过了一段时间,他意外得知,那个向巡视组反映的警察叫贺峻霖,在津水派出所任职。他因为说实话,还差点“被车祸”。

郑旱点开手机相册,给严浩翔看了一张照片

郑旱“看看喜不喜欢?这小姑娘是个幼师,挺乖顺的。”

严浩翔不喜欢乖的

严浩翔“有没有那种,动不动就打人的?”

郑旱瞪了他一眼,没理他一贯叫人听不懂的话

郑旱“我跟人姑娘家里人约好了,你下午去给我见一面,记得给人留个好印象。”

严浩翔“这有点难。”

郑旱“难什么?我把你的照片一发,那姑娘就同意见面了。你只要不在见面的时候说些稀奇古怪的话,留个好印象不难。”

严浩翔的重点跟他想要表达的重点不太一样

严浩翔“你怎么有我的照片?”

郑旱理直气壮地说

郑旱“跟你要你不给,我还不会偷拍?”

严浩翔有些无奈

严浩翔“你干点正事……”

郑旱不光给他安排了相亲,还有工作

郑旱“贡山路那边一影楼要找你拍宣传照,八百块钱一天,我给你讨价还价到了一千二百元。”

严浩翔更无奈了

严浩翔“凭什么……”

郑旱说

郑旱“上次你过来帮我看店,是不是接待了个四五十岁的女人?那影楼就是她开的,她说就要你,价钱好说。”

严浩翔知道郑旱作为父亲最好的朋友,把自己当亲儿子,就怕自己过不好。尤其在父亲去世之后,郑旱更是把他当成生活的重心。可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他可以照顾好自己。

他阻止了郑旱可能会带来的第三个安排

严浩翔“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看完了,走了。”

他说完就真走了,留下郑旱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严浩翔不知道贺峻霖放假了,第二天早上准时出现在派出所门口。

陈放看见他,放下手头的活出来,盯着他手里的乐扣碗,被里头不明但一看就好吃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陈放“哥没告诉你他放假了?”

原来是放假了。

严浩翔说

严浩翔“没有。”

陈放告诉他

陈放“放三天。”

严浩翔道了一声谢,准备离开。

陈放眼看着好吃的离他越来越远……他以为严浩翔会客气一下,分给他点的,是他高估了自己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受人爱戴的程度。

严浩翔一口都给不了他,为了这顿饭,他把存钱罐都砸了,花了仅剩的二十多个硬币,才做出这么点,他还不知道够不够贺峻霖吃。

陈放回到办公室,刚想跟胡奉先念叨两句这事,刘奉就先他一步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

刘奉“快!”

陈放“什么?”

刘奉给他看自己刚收到的短信。

陈放接过来一看,比刘奉的反应还大,扭头问他

陈放“吴沣西车祸身亡?”

刘奉没答,也不用答,短信上写得很明确了

严浩翔去了贺峻霖家,快到他家小区附近时,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当他有这种感觉时,无论要发生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接下来他被一伙社会青年逼进了一条死胡同。打头的那个留了寸头,穿着倒是很正常,就是人有点不正常,看起来痞痞的。

严浩翔不着急说话,反正短时间内他也走不了。

寸头从墙根捡起一根拖把棍,比画两下,试了试手感,然后拎着它走到严浩翔跟前,歪着脖子,问他

寸头“我说严总,怎么着,手头还紧着啊?”

应该是抱歉的话,严浩翔却没用抱歉的口吻

寸头朝后招了招手,立刻有个跟班凑上来,只听他对那跟班说

寸头“给我们严总点根烟。”

跟班给严浩翔点了一根烟,递到他的嘴边,他偏头躲了下。

跟班的脾气暴,直接给了严浩翔一巴掌

跟班“给你脸了是吗?”

严浩翔慢慢地转回头来,满脸无所谓的表情。

寸头把跟班揪到身后

寸头“干吗呢,怎么这么对严总呢?无父无母就是你欺负人家的理由了吗?有人生没人养是我们严总的错吗?”

严浩翔本来满不在乎的双眼倏然聚焦,站姿也没那么吊儿郎当了。

寸头像是看到了很新鲜的东西,瞪大了眼,扭头看了一眼那帮跟班说

寸头“哟,瞧瞧,我们严总要发怒了。怪我怪我,怎么能把人没爹没妈这事挂嘴边上呢。孤儿最忌讳听实话了。”

几个跟班立刻笑成一片。

严浩翔面对着胡同口的方向,那地方从他被逼进这里就只有一个人经过。然后他看了看这几个人,个子最高的差不多一米八,两个胖子,剩下都很瘦。

寸头还没说完,又往前走了两步,对着严浩翔的脸呼气,跟下水道一个味

寸头“还不上了是吗?”

严浩翔说了很多遍了

严浩翔“没钱。”

寸头拍拍他的脸,然后薅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拽

寸头“没钱就给老子去卖脸,特长没有,脸你总有吧?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你光有一张脸,其实不是纯爷们?那我就想看看了。”

他说着话,手往下伸,要去脱严浩翔的裤子,那帮跟班开始起哄叫好,对接下来充满羞辱性的画面表现出十足的兴趣。

寸头还跟他们说

寸头“做好准备,见证历史的一幕要出现了。”

严浩翔转了转手腕,等着他把手伸过来。

这时,贺峻霖走进了胡同。他穿着运动服,戴着棒球帽,双手抄在兜里,慢悠悠地走向他们。

寸头一伙闻声扭头,看到贺峻霖下意识地往墙根走了两步,棍子都扔了。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就这么走过来,然后站定在他和那伙人中间。贺峻霖看了一眼他的脸,接着扭头问寸头他们

贺峻霖“干什么呢?”

寸头嬉皮笑脸道

寸头“我们闹着玩呢,哥。”

贺峻霖往后伸手,捏住严浩翔的脸,又问他们

贺峻霖“玩扇巴掌?”

寸头这才说

寸头“他欠我朋友公司的钱,我们就是来找他拿钱的。”

贺峻霖收回手,重新抄进兜里,省得他们这么紧张

贺峻霖“什么朋友?什么公司?”

寸头知道身为警察的贺峻霖一定对当地的放贷公司门清,只好实话实说

寸头“就利哥,利永来小额贷款。哥,我们真是要账,文明要账。”

贺峻霖“哦,刘洪利,老熟人。早说呀,要吧。”

贺峻霖说

寸头看他这么痛快,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看了一眼身后几个跟班,那几人比他还搞不清楚状况。

贺峻霖往外走两步,给他们腾地

贺峻霖“要,该怎么要就怎么要。”

寸头知道他的老板刘洪利的公司生存到现在有一定的背景,而且他也不觉得贺峻霖会给他们下套,就信以为真了,按着找严浩翔讨钱。

严浩翔横竖就那句话,没钱。

寸头真被他气到脑充血了,又把那根棍子捡起来,照着严浩翔的肩窝戳了一棍子

寸头“你欠钱还挺有理!”

他也有点上头,动手的时候没想起贺峻霖就在身侧。

贺峻霖看他这手法挺利索,礼尚往来,照着他的屁股一脚踹了上去,然后从他手里把棍子抢过去,榜在他的脊梁上,问他

贺峻霖“干吗呢?”

寸头蒙了。这……这不是他说的该怎么要就怎么要吗?

他很快反应过来,贺峻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诱导他动手,为的是让他接下来动手的行为变得合情合理。他在想明白的那一瞬间就懊恼自己为什么没上完学,连这么基本的套路都不懂。

贺峻霖一棍子接一棍子地榜在他们的身上

贺峻霖“扫黑除恶当口,你给我来黑社会那一套?还当着我的面,家常饭吃腻歪了,想吃牢饭了?”

有跟班不知道贺峻霖这人的德行,不服气,还扯着脖子跟他说理

跟班“不是你说让我们该怎么要就怎么要吗?”

贺峻霖拿棍子戳着地,没搭理他,用劲拍了拍寸头的脸

贺峻霖“我说了让你们这样要吗?”

寸头迫于他的威严,只能摇头。他们是人多,打起来绝对不吃亏,但打警察是真的不想活了,脑子笨又不代表不惜命。而且贺峻霖这人,要不是来阴的真干不过。

贺峻霖没时间给他们浪费了,把棍子扔到墙根,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贺峻霖“滚。”

胡同里只剩下贺峻霖和严浩翔。

寸头赶紧带头撤了。

贺峻霖接到所里的电话,说有人报警称这附近聚众闹事,他赶过来就看到了严浩翔。他没问他为什么欠钱,而是问

贺峻霖“干吗来了?”

严浩翔脸上的红手印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他提起手里的乐扣碗,递到贺峻霖眼前。

风突然吹来,吹动了贺峻霖的头发,还有眼睫毛。

贺峻霖把严浩翔带进家门就没管他,自己去洗澡了。

严浩翔站在门口,手上拎着乐扣碗,就这么等到他洗完。

贺峻霖出来时看到他还在门口

贺峻霖“你在等什么?”

严浩翔这才往里走。

贺峻霖坐到沙发上擦腿上的水。他穿了一件男款打T恤,很大,站起来刚好不至于走光。

严浩翔把乐扣碗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蹲下来帮他擦腿上的水。

贺峻霖任由他对自己做着这略微亲密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来不及想,也可能是他潜意识就期待着什么。他一个人过久了,对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总是会有点怀念。

严浩翔的指腹在他的皮肤上划过,他觉得痒,可不知道为什么痒的不是他碰过的地方,而是胭窝。贺峻霖弯曲膝盖,夹住了胸窝。

严浩翔握住他的脚踝,慢慢拉直了他的腿,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脑窝,用手给他擦干净了最后附着在他肌肤上的水。

贺峻霖的胭窝很敏感,被他擦时只觉得身体里有细微的电流淌过。为了不让自己失态他闭上了眼。可他不知道,他的眼睛闭起来,更吸引人。

严浩翔抬头看向他的脸,时间就好像冻结在了这一瞬间。他们没有逾矩的行为,仅仅是擦水,却饱含了情和暧昧。

如果贺峻霖不是一个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保持清醒的人,他一定会让自己陷入在这种看似平静,却狂风大作的情绪里。但他是。

他睁开眼,收回腿,把毛巾从他的手里拿走,放回到浴室。严浩翔保持着蹲住的姿势,突然笑了一下。

贺峻霖出来又坐到沙发上,打开抽屉翻出半包烟,点着一根,抽了一口,然后去打开了窗户。他站在窗前,一只手托着臂,一只手拿着烟,看着窗外,问他

贺峻霖“你想干什么?”

陈放怀疑严浩翔对他突然的殷勤是别有目的,他也觉得这个结论更能解释他近几天的行为,但他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可被他利用的。

严浩翔没答。

他又问

贺峻霖“你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你为什么靠近我?”

严浩翔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看着黑屏的电视,说

严浩翔“我的狗死了。”

贺峻霖转过身,显然没听懂他的话。

严浩翔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严浩翔“以前有个男人,长得很漂亮,漂亮到见过他的大部分女人都会惦记上他。有一次他在工作中操作失误,不小心切掉了同事的手,被索赔十万块钱。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电工,每个月的工资一只手都数得出来,哪有钱赔给人家?

严浩翔“幸好他还有一副好皮囊,意外被当时已经在全国开了十多家连锁饭店的女老板看上了。那女老板给他摆平麻烦的唯一要求就是他要跟她结婚。他同意了。

严浩翔“婚后没多久,有人给他送来一个男孩,说是他的儿子。女老板大怒,把他和那男孩带到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发现男孩确是他所生,一气之下跟他离了婚。

严浩翔“这个男人小时候就长得很好看,上学时更甚,但性格儒弱,所以备受关注的同时也老挨欺负。本以为毕业后就解脱了,结果有个女生团体一直对他做着肮脏不堪的事。她们算计他,胁迫他对她们唯命是从

严浩翔“后来他换了一个城市生活,以为会摆脱那段不堪的过去,谁知道那帮女生里,有人给他生了个孩子。这个孩子毁了他以一具行尸走肉生活在这个世上的计划。他本来应该恨这个孩子的存在,可从来善良的他根本做不到,所以以他认了,选择独自把他带大。”

这个故事不长,但故事性很强,贺峻霖的感受不像是听了一个故事,而像是看了一幕戏,随着严浩翔温柔清脆地讲述,画面都铺陈在他的眼前。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可当他听到严浩翔接下来的那句话,还是感觉到窒息。

严浩翔说

严浩翔“那个男人是我爸,那个被送到他身边的男孩,是我。”

贺峻霖靠在了窗沿。

严浩翔把乐扣碗打开,碗里是火腿肠和玉米粒炒的饼,还有一个溏心的煎蛋。他接着说

严浩翔“我爸还在的时候,我,我爸,还有我的狗,我们一起生活,日子很穷,但很舒坦。现在他不在了。”

狗在前几天也永远离开了。

贺峻霖把更多的力量放在了后腰,利用窗沿撑着。他这个姿态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性,好像没有认真在听,但他又知道了他没说完的话。

严浩翔“我的狗死了,贺峻霖”

严浩翔扭头看向贺峻霖,把话说完

严浩翔在很小的时候,想不通严忠勇为什么要穿两条内裤。严忠勇告诉他,他穿两条内裤就像这个世界上,有男人,也有女人一样。那时候的严浩翔不懂,但他被教会了,不要对跟自己不一样的人投以异样的眼光。然而他却因为有一个“没那么干净”的爸爸,遭到了太多的歧视和驱逐。

从小到大,严忠勇跟严浩翔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对不起啊,严严。”“对不起啊。”“爸爸没有用,是爸爸太胆小了,爸爸应该反抗的,对不起啊。”……

严浩翔一直活在困惑和压抑里。终于,他们捡到了一只小狗,艰难的生活也因为这只通人性的小狗而有所缓解。从此,小狗成了他们彼此以外,最重要的一分子。

只是这样的生活太短暂了,它就好像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下,突然到严浩翔那点坚韧根本无力抗衡它离开以后的生活。

严忠勇死后,严浩翔就不上学了,反正成绩也没有很好。他找了很多工作,每个都干不久,什么朋友都没交到,唯一隔三岔五就打上一回交道的,只有贺峻霖。

他对贺峻霖说,他的狗死了,其实是告诉他,他活着的理由没了,所以他要再找一个活着的理由。

他从没想过贺峻霖是这个理由,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活着。是贺峻霖突然出现在了宠物医院的窗外,突然跟他喝了几杯,突然绞杀了他的崩溃。

贺峻霖在严忠勇的案子上给予的帮助,严浩翔很感恩,而真正在他心里烙上印记的,是他恰到好处地走到了他距离死亡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并对他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

严浩翔听不懂贺峻霖说的他靠近他的目的,他只是因为感觉到从来都很凶的他,有一种久违的温暖,

地想要靠近他。

贺峻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听到外人叫自己的名字了,当久了贺警官,她都要忘了自己是贺峻霖了。

严浩翔把乐扣碗朝着他的方向推了推

严浩翔“要凉了。”

贺峻霖知道他的故事或许有水分,但他得承认,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可怜起来,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即便是他贺峻霖。

严浩翔又推了推乐扣碗

严浩翔“你就吃一口,我学了好久。”

贺峻霖掐了烟,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直接下手拿起煎蛋,咬了一口,然后用他准备的一次性筷子夹了一筷子炒饼。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他放下筷子时,嘴里还在嚼,而脸已经面向他

贺峻霖“你爸是严忠勇。”

贺峻霖“是。“”

严浩翔说

严浩翔讲的那个故事他没听过,但两年前车祸身亡的人,他记得有一个姓严的。

贺峻霖对那个案子没什么印象,是公安局经手的。他当时只是出于对那个案子处理方式的不满意,向巡视组反映了一下,最后得到重审他也很意外。

他现在明白严浩翔为什么突然接近自己了。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一段渊源,原来他在宠物医院的魂不守舍,是无法再承受打击的最真实的反应。

说来可笑,贺峻霖竟然因为仅仅是这样,而不是严浩翔要利用自己而松了一口气。他吃完东西,起身拿来药箱,找出一瓶外喷的去肿的药,递给他。

严浩翔没接。

贺峻霖皱眉

贺峻霖“你的脸肿了,这个可以去肿。”

严浩翔抬了一下手,像是抬不起来

严浩翔“手也受伤了。”

贺峻霖没那么勤快,拿药已经是极限了,他直接扔在他手上,爱喷不喷。

严浩翔真的不喷,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贺峻霖换了身衣服出来,他还没动…他懒得跟他废话,走过去把药从他手上拿回来,晃了两下,然后拔开盖子,喷在他脸上,最后用掌心揉开。

他的动作不轻。严浩翔疼得吸了一口冷气。

贺峻霖瞪了他一眼,瞪归瞪,却还是放缓了动作

药喷好了,严浩翔道谢,准备走。他刚站起来,身上掉下来一张折叠的群众演员招募广告,“死尸”“人肉沙包”几个字最大、最突出。他赶紧捡起来,放回口袋。

贺峻霖看见了,却什么也没说,任他走到了门口。就在要开门时,他身子前倾,喊住他

严浩翔回身,跟他对视。

过了好一阵,贺峻霖才说

贺峻霖“留下吃中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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