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寻找答案。”
……
“启末之地即将进入第十年,是否开启。”
“开启吧,这是第十年了。希望如他所说。”
“哪句话?”
“九为至极,十为颠覆。”
……
“这里……是哪里?”少年睁开双眼,感受着周围明亮的光芒,眼睛微微刺痛。靠着的砖石产生出冰冷,刺激着他的皮肤,也让他的模糊的意识得到一丝清醒,被迫从地上站起。
“哥!你终于醒了!那里!快!你脚边!快把钥匙给我!”男人抓着金属栏,从中腾出只手,指着少年的身旁大叫。从他惊慌的神色中不难看出,他遭遇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那柄有些锈迹的钥匙对此时的他极为重要。
可还未等他搞清楚情况,男人的呼喊凝滞在突兀的破空声中。
一排排弓矢破开血肉脆弱的皮肤,贯穿骨骼,钉入男人的左侧石砖,也就少年的右侧。几朵血花在男人身上炸开,带起红白之物迸溅,铁栏随之上升,带起尸体的侧倒。
因为方向的问题,少年的黑衣上未有太多,本能拭去脸上温热的液体,看着即死的男人微微愣神。
终于,生命的死亡唤醒了他,他的意识终于完全恢复清醒。
他处在一个类似牢房的地方,温度略低,围栏原本横在不远处,却将这个空间分割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自己这边,只空有一串钥匙,而另一人也就是那个男人,他那边的东西就挺多的。
有些装在包装中的瓶干以及两瓶农夫三泉,角落处还有着一本崭新的书籍,不过封面没有字迹,只画了一颗大眼球。
男人的那一侧,最重要的莫过于门了,封闭的铁门阻碍了另一侧的一切,让人难以想象另一边的世界。一旁的地上刻着几个潦草的字迹,鲜血遮盖些许,但能大致辨别句意。
潦草的字迹揭露了刚才的情况。
“当你看到这行字迹后,它们将在绷紧后的五分钟出现!”
什么东西绷紧不言而喻,难也难怪男人会用表现惊慌失措,着急问自己要钥匙。
可是……这里是哪里?
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血液腥味,它们不请自来的涌入鼻腔,刺激着少年的神经。
低身捡起脚边的钥匙,上面的钥环不止一柄,一共三柄。他一柄柄看着,确认是不同的钥匙,上面还刻着三个不同的字。
天!地!人!
单手拿着钥匙,少年走向铁门处。捡起几块饼干揣进外套口袋中,看着两瓶矿泉水略微一滞。
两瓶水,是一个不小的负重,但这里的情况还不知。
一瓶、两瓶或不拿,他有三个选项。
提上两水,他选择了二。接下来,他看向门墙角中摆放的书籍。
这本书拿起时的重量有些令少年吃惊,重量明显过沉,当他翻开封皮后也得到了答案。
一柄开锋的匕首被安放其中,而这本封皮的背面,被人用红笔写上两个字——「灵钢」。
灵钢!什么是灵钢?这个匕首的材质吗?不过少年确实感觉它挺特别的。
不过……这里为什么会有匕首?需要它干什么?厮杀吗?可是…这里还有别人吗?外面吗?那挺有趣的。
他看着右手有些沉的武器,少年一时不知道把它放哪里,叹了口气,他把刀放在地上,两水旁边,打算开门再说吧。
门锁倒有些良心,上面刻了一个人字,用对应的钥匙插入,轻转一下,门便开了。
少年却并没有着急推开这扇铁门,反而站在门前耐心的整理起来。食物分成两份,放在外套的左右口袋,钥匙则揣入裤子口袋中,因为需要带上匕首,两份水他只对打算拿上一份,但他却一手叩住两个瓶盖,一手握刀缓缓推开那扇门,临走前最后看眼这个房间,看着离奇的房间感到丝莫名的诡异。
他在看清环境后,将瓶水放下,立在门后侧,抬起头,一双墨瞳扫过整个空间。
这里是一间敞亮的白色房间,洁白的地砖铺满了每一个角落,让刚历血腥的少年也稍松下心神,而五道铁门却像是此地的异类。
它们与洁白的纯感格格不入而在房间的尽头,一个高大的人影依靠在墙上,分不出性别,默认为男。整个人隐没在宽大的黑色衣袍下,如同阴影下的恶魔,静静地注视着你。
少年独自等待着,他无法估算出时间,只知道等待了很久,等到那个黑袍人也有些不耐烦了,其余四个人才陆继推门走出。
不过从几人仍然闪烁在眼中的恐惧也可观测一二,纵使花了这么久,他们的自我思想构建还没完善。
不过也是,任谁在刚醒来时被鲜血溅一身,换哪个常人不慌?像他一样幸运到近乎仪表未损的可不太常有,鲜血多已干涸,他们的惊慌失措也不允许几人做出什么有用的理智的行为,四人两手空空,估计只拿了把钥匙。
他的目光落在五人间唯一的女性身上,哦,看她那个余恐尚在、手足无措的样子,恐怕钥匙都没有拿。少年的位置在最右侧,他把匕首放在右侧,卡下视野,开始思考下一步。
4人中,一个瘦削眼镜男,一个青年女性,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学生,一个看着有些健壮的中年人。
综合下来,如果要打要杀的话,不需要花费多大功夫。不过……他总觉得那家伙……在笑……
“小……兄弟,你知道这里是咋回事吗?”中年壮汉向少年这边靠了靠,少年小麦色的皮肤到让他感到些友善亲切,但面上仍是慌乱。在他面前活生生死一个人看来对他的冲击不小,不过理智尚在,他向面容镇静的少年问道:“怎……怎么洗人了?到底…到底……”
“不知道,我和你们一样,刚醒的时候一脸懵,一个陌生男人活生生在我面前被利箭贯穿,我也很慌的。”少年淡淡地说道,不过并没有侧身,依旧靠着墙,望着黑衣人:“不过,只是陌生人罢了。”
“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男人说着,脸上再度浮现惊恐,仿佛当时面对死亡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兄弟,跟你说实话,俺当时……唉…”
“小兄弟,我去找他仨问问吧!”中年人回身,发现其余三人在一起交流,气氛还有些融洽,而自己这边的少年……显得有些奇怪。
可话音未落,有一人插入其中。
“几位,来了这么久~,不如做下自我介绍!这样咱好开展游戏!”黑衣人不知何时到来,张口一吼,震得五人耳膜生疼。少年摇了摇被震得有些发昏的脑袋,看着黑衣人凝起目光。
这家伙……是人吗?应该不是,总不可能会狮吼功?张飞张翼德燕人转世?这也不是长坂坡啊!这一吼,吼得他有种若有若无的错觉,他可以单靠吼声就能送自己五人去西天取经,渡化众生。
“谁先来?嗯……就你吧!”黑衣人并未指认,他转身对着最左侧的眼镜男。
“我?!!!”眼镜一愣,但熬不过久人众人的目光,做了一个简介。
“我叫张涛,是一名教师,教高中数学的。”
简介很短,但黑衣人却转头看向女人。
女人看眼镜的简介平常,也放了心,报出了自己的简介,学生与中年也一样。
“赵玲,一位美容师。”
“刘德高,高一学生。”
“孙无为,一个小包工头。”
“我叫杨一,一名高二学生。”少年从众,也不打算多说。他淡淡扫眼同为学生的刘德高,看向黑衣人说道:“开始吧!”
“哈哈哈哈哈!规则很简单,这里,只能走出去一个人!”黑衣人大笑着讲完规则,整个人消失在五人身前。
“他是……什么?他刚才说……什么?”中年人愣在原地,他听清楚了,那家伙……说只有一个人能出去…要…杀人?他知不知道杀了人代表了什么……知不知道!
他猛然下闪,这出于本能的反应为他保住一条小命,不过只是一刹的。
少年的出击并不是单一的横击,虽然他没有什么用刀的经验,但他的认知告诉他,横击易躲,并且一旦击空就会出现自身的攻击空档,所以他反握着匕首,自右上向左下斜划而去。
第一落点,对准的并非大动脉,而是脖颈与脊柱连接之处,他不是个专业的杀手,所以没想过一击制敌。
孙无为虽然下闪,但下划的刀因为杨一的攻击偏移依旧伤到了他,且是重创。杨一也没想到,这把匕首如此锋利。
孙无为下闪低首,回身正要回以肘击,可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从左肩袭来。他的头闪过袭来的一刀,可左肩连同躯体的一部分,全部被锐利刀锋划开,左半边甚至还有几块皮肉和碎骨勉强连接着身体。
本能的回身一击终究没能打出,一个物体猛砸在他的头顶,让本已不清醒的大脑迅速低沉,思维的断层在这一刻是致命的,而少年手中的水瓶在反作用力下被弹开。
他有充足的时间与精力再来,但孙无为已经没有了。
杨一把刀拔出,站在原地,看着扑孙无为的尸体,想着刚才的谈话。
“身不由己,抱歉。”
匕首的质量过好,红白之物并未在上方留下痕迹。左手隐隐作痛,想是刚才矿泉水弹飞时的摩擦造成的。
少年重新抬起头,看向场上唯二还站着上人,亦是除他外唯一一位存活的人——自称数学老师的眼镜男。
“我们都挺弱小的。”
“不必这么感慨,总会摆脱的。”眼镜男说道:“看不出来,你挺利索的。第一次杀人?应该不是吧。
“让你失望了。况且我总是这么感概的。”杨一望向眼镜,疼痛让他更加清醒,许久未有的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动过手了,尽管上一次是被人按在墙上锤。
至少那教会了他,无论何时,都应该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
“我的确是第一次!”
“哦?那这么看来你算是个天生的刽子手了,相信我,你会在这个世界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眼镜男冲少年笑道。
“我只是在脑海中模拟了一条唯一的路,我自己的方法。对了,我算是个写小说的。”杨一淡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死?”
“这是你的感觉吗?”眼镜男说道:“那你觉得这里会不会有漆黑的重剑?”
“不清楚,至少这里不是什么列车,而且刚才那家伙并没有戴什么面具。当然,如果有的话,我觉得可以给他张鲨鱼。”
“哦?为什么?”张涛对这个少年生起浓浓的好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血腥味,太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