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请回复］是实验中心在催促。
“唉”吴茵低低叹气，在心中祈祷：只愿他们的确不会有感情的。回复道［是］
“怎么了?”徐洛问道“有什么烦心事。”
吴茵将前因后果告诉她，然后问“你不觉得这有点儿不太符合人道主义吗？”
徐洛没有立刻回答，思索许久才道“一切以人类利益为先，这是最高准则。”
“可是，这也不应该如此残忍啊！”
“事实向来残酷，人类总是以最高傲的态度，自以为站在金字塔顶端，以施舍的感情对待生灵万物，更何况是自己做出来的产物。对人类来说，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徐洛的声音依旧千静，只是微微上扬的尾音险些暴露出压抑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的啊。”吴茵神色恹恹，收拾起东西，先一步回了宿舍。
“叮咚”清脆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吴茵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却在看到消息后猛然坐起来，用手死死捂住嘴，眼底的震惊怎么也隐藏不住，只因为那条消息是001发来的。
［吴茵小姐，你好］
吴茵还没想好怎样回答，对面已经再次发来消息。
［请问您现在身边有人吗？]
吴茵环顾了空荡荡的宿舍回复［没有］
［是这样的，我追避开了系统监控，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对面发消息很快，似乎在赶时间。［但是我每天只有十分钟时间，时间一到，我会连带着聊天信息一起销毁]
［那你想要做什么？]紧张感漫上心头，没想到他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单独找他会对她不利吗？
对面似乎能够看穿她的心思［今天与吴小姐聊天，觉得你很有意思，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儿，放心，有什么疑惑可以问出来］
［你的所有行为真的早设定好的程序吗？］她将压抑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是，我是有一定自主思维的，很多都是面对一定场景下自主成的反应］
［你觉得你和我们的区别是什么？］
［这个不好说，因为我并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也从未体会过当一名人类的感觉，但我想，不过是我身体里多了些零件罢了］
［可你每天只待在那么小的实验场地里不会无聊吗？]
［会吧，但比起那些要一直做重复工作的机器人来说已经好很多了，对了，实验室打算怎么处理我]
［实验中心让晚者在实验结束后将你亲自销毁］吴茵有些愧疚，也为他感到不安［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多谢你了］对面似乎分外坦然，连丝毫犹豫都不曾有［时间快到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明晚十点我可以继续联系］
［你真的不曾有片刻对池晚音动过心疼、怜惜心思吗？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感都不曾有过吗？］吴茵措辞了很久才发出来，她真的很难相信看上去如此真实的人没有半点情感。
这次回复隔的时间有些久，正当她以为对面不会回应的时候，对面发来消息［怎么不会］也是同一时间，聊天界面销毁，一闪而过的回音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吴茵盯着手机发呆，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聊天界面早已消失，却在她心底激起千层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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