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校内活动还蛮多,什么运动会,足球赛又或者篮球赛,总之真正做到了“劳逸结合”四字。
赛场上,正进行激烈的比赛。
“把球踢这边!”身影闪来闪去,晃人眼。
另一个身着一样衣服的人只见将脚下的球往上一踢,球运行的轨迹成弧形向下落。
——咚
重重砸在刚被雨水冲刷过的草地上,那球粘上了湿润的土黄色,地面有个差不多大小的坑。
跟随视线,又一个弧线,不过只有一半。
距离地面只有一点位置,被一人膝盖弯曲,顶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帅!”
“一班加油,一班加油!”
尖叫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
气势很足,就是太刺耳了。
一旁的人挥舞着手中的加油牌,手形喇叭呐喊助威。
形成对比的是后面坐着的一群人,她们围成一个圈,数了数,大概七个人左右。
云乐安在赛场边,安安静静地吃着快要融化的糖,突然被cue到:“哎,云乐安,你玩不玩?”
云乐安:“玩什么?”
宋柚宁:“真心话大冒险”
很少玩这种,自从小学那次问她有什么喜欢的人开始就没玩过了,基本上好像都是这种问题。
大冒险不例外,无非就是女生之间的八卦。
看比赛也看不懂,正犹豫着。
沈竹看对方迟迟不应,不耐烦地催促:“你到底玩不玩。”
她的手无所事事,在地上一根一根拔着草。
云乐安:“行,我玩。”
挪动屁股的位置,补上了那个圆的空缺。
游戏的开始就是石头剪刀布,赢得人向输的人提问。
大家齐声道:“石头剪刀布。”
一眼看去,孰赢孰输。
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陆悦:“要不把剪刀,石头还有布区分开?”
这是个好主意,不等众人同意陆悦就将围着的人拉开,分成了几个区。
经过多次的筛选,最后得出结果,云乐安输,陆悦提问。
提问:“你对我们班的哪个男生有好感?”
答:“祁阳浩吧,毕竟之前是同一个班的,熟悉一点。”
一阵起哄声。
第二局,吕佳漫输,江歆提问。
提问:“这场比赛认为哪一方有优势?”
滑稽的在自己下巴下面,手比作话筒,眼睛挑了挑眉,装模作样的进行访谈。
这个问题刚一提出,就得到大部分人的唉声叹气,抱怨道:“你浪费了一次机会江歆!”
她们没瓜吃了,听着当事人的回答心情也暗淡了不少。
答:“九班吧,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他们班体育挺不错的。”
季甜甜掌握全班一手资料,此时却什么也没得到,迫不可耐的开始第三局。
云乐安输,夏寻笙提问。
提问:“你和时怀空是什么关系?”
一片寂静,周边却开始窃窃私语。
早在刚开学那会,她们就看出时怀空对云乐安不同。
说是同学之间关心关心还好,可是多次见证下来还是明显感觉两个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
对于这个问题,云乐安不知作何回答。
自从那次梦过后,自己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时怀空每天的一举一动,回想之前,只感觉自己像个偷窥私生活的变态。
可多次接触下来,对他的心思好像变成了单方面爱慕?
这种情感说不清楚,想不清楚。
有时甚至觉得他也喜欢自己,只认为是自恋。
答:“没什么关系,就只是普通的邻居。”
“啊?”有个女生惊呼了一声,对此回答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没关系,他对你和对我们都不一样。”
云乐安:“那是你们的错觉吧。”
说话声越来越小,她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夏寻笙不死心,再次发问:“只是邻居?”
云乐安可不上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夏寻笙:“......”
一场比赛约莫一节课的时间,还没等下一局开始比赛就已经结束。
此时的比赛场地上不再是大汗淋漓,而是非常友好的局面——双方握手拥抱,站成一排拍集体照。
手握单反相机的德育处主任:“三,二,一,茄子。”
两个班的运动员被迫微笑,脸上的笑挂不了三秒钟就绷不住垮下来。
回到班已经是第二节上课,班主任在进行总结。
“我这里说一下,大家表现的非常好,即使我们顾庆左同学身负伤还是依然坚持比赛。”
说到这里周围人开始笑了起来,有的笑大声,有的偷摸笑。
不清楚一切的女生左问问右问问,终于明白这一切。
原来是在比赛中途,顾庆左同学的重要部分被对方队伍守门员一脚踢了过去。
当时人就跪下去,一脸痛苦,最后还是几名好心人帮忙送到医务室。
所幸的是老师说没什么大碍,近段时间不要剧烈运动。
“来,我们给他鼓鼓掌。”
响声接连响起,顾庆左低着头,用手捂着脸。他的同桌恶作剧般笑着拉开这块“遮羞布”。
看自己阴谋没得逞,在他面前竖起大拇指:“顾庆左同学,我敬佩你的意志!”
透过指缝,全班人朝自己这边看,那坏笑,看戏的眼神至今还记得。
云乐安也想笑,手捂着才没笑出来。
接下来的一大段总结,都是关于团结协作,一起努力打造好的班级。
等班主任走后,班上又热闹起来。
一大圈人围在顾庆左周围:“乖儿子,你还行吗?”
“行,撑得住,下午还能陪着你们。”
一个男生趴在刚刚说话人的肩头上,打趣道:“他说的可不是这个。”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秒懂,笑嘻嘻。
顾庆左难为情的瞄了一眼女生,随后费力拨开围成一堵墙的兄弟:“好了好了,上厕所去不?”
“去!带我一个!”
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急匆匆的跑过去,像个追着要糖的三岁小孩。
这一切与她无关,默默低下头,手上刷刷刷不停的写,手关节处的皮肤起茧,发红。
对于下周的大考,云乐安很看重。
如果这次有进步,他们会不会多注意自己一点呢?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她不想再继续分隔两地,每天隔着手机屏幕交流。
她们之间的关系让云乐安对亲情的奢望越来越少,云远鹤也同样。
在每次视频后,都隐藏着青春期脆弱敏感的心思,她想不顾世间一切地放声大哭,却不能被外人看出。
不需要怜悯之心,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么说自己还挺自私的。
再联想到那句:“只是邻居?”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该说自己情窍初开的对象是他吗?
甚至不知道源头何来,只能说自己都认为很莫名其妙,更别说告诉他。
估计也只会得到:“你被谁要挟了?”
这话像是本人说的。
全部的全部,让云乐安心情烦躁,焦躁不安,有种摔笔的冲动。
时怀空手指弯曲,敲敲桌面。
“小同桌,心情不好?”
脸刷的一下红透了:“没。”
他随意丢过来一颗糖,被云乐安双手接住。
他带着哄小孩的语气道:“吃糖。”
云乐安存疑般,拿着糖正正反反翻一遍:“这会不会是临期食品?”
时怀空:“爱吃不吃。”
云乐安:“...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