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炎拓在约定的路口等着夜子。今天的夜子居然换衣服了！不再是万年不变的灰色卫衣黑工装裤，而是换成了一件——
荧光绿的宽松卫衣，搭配一条印着卡通图案的大裤衩，脚上蹬着一双白色运动鞋。
炎拓“你……昨天不是给你买了好几套新衣服吗？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这大裤衩，不冷啊？”
夜子嘴里叼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一下钻进了副驾驶，顺手把另一杯豆浆和一个包子塞到炎拓手里。
夜子“给你的早餐！”
夜子“不冷不冷，我血气方刚，火力壮！新衣服得磨合磨合，这身是我最不喜欢的，先磨合磨合看。”
炎拓接过早餐，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忍不住又看了她的腿几眼。荧光绿卫衣下，那条恐龙大裤衩下，露出两条笔直白皙的小腿，光滑如初，别说伤疤，连道红印子都看不出来。
炎拓“你腿上的伤全好了？一点疤都没留，聂九罗给你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夜子“没啊，我体质好，恢复快，不留疤。”
这……炎拓真没话说，只能低头喝了一口豆浆，很甜，温度刚好。过了一会儿，夜子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银色手环，递到炎拓面前。
夜子“喏，给你个东西。”
炎拓接过手环，手环看起来平平无奇，夜子示意他看接口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卡扣，轻轻一拧，手环一端竟然可以拔出来一小截，露出里面一根大约一指长的尖刺。
炎拓“这是什么？”
夜子“九牛给的。这不是武器，不能主动攻击，是给你紧急关头保命脱身用的。这根刺里融了九牛的一滴血，关键时刻能给你争取逃跑的时间。”
夜子“还有，南山猎人的头儿，蒋百川，认得这东西。必要的时候，它也可以当个信物。”
炎拓“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肯借给我？”
夜子“如师如父嘛，蒋百川对九牛很重要。”
炎拓将手环仔细戴在左手手腕上，调整了一下松紧，很合适。
夜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我们最近见面这么频繁，林喜柔那边没起疑心吧？”
炎拓“暂时还没有。再说了，男女朋友，热恋期，见面勤不是很正常吗？”
夜子“啧啧……”
夜子咂咂嘴，斜睨他一眼。
夜子“你这男朋友的角色，代入得挺快嘛，演技不错，可以考虑出道了。”
夜子“说真的，要是林喜柔怀疑，你可以带我回去见‘家长’啊！让我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晚，夜子和聂九罗的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炎拓在刚拉好的微信小群里发了几张文件照片和一段语音。
文件是几张人物信息档案，根据炎拓得到的信息，这些是正从各地赶往西沧汇合的人形地枭。
炎拓“这几个人里，这两个，不跟大部队一起坐飞机，自己开车过来。从这两个下手，机会最大。”
聂九罗立刻联系了邢深，简单说明情况。很快，南山猎人那边传来消息，决定当晚行动，截击这两个落单的地枭。
夜子“九牛，今晚的行动我可能没法跟你一起了，我这边有点私事要处理。”
聂九罗点了点头。
夜色渐深，直到天完全黑透，夜子才赶回来。她先给聂九罗打电话，无人接听。又打给炎拓，炎拓报了几个聂九罗他们可能行动的范围。
夜子“九牛电话打不通，可能出事了，我去看看。”
废弃的货运码头。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有零星几点昏黄的路灯。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海腥味，以及一些血腥气。
循着声音，夜子来到一处堆满废弃木箱的码头边缘。借着微光，她看到聂九罗正与一个人形地枭缠斗在一起。聂九罗手中的长刀招招狠厉，直取要害。但那地枭力大无穷，几次险险避开刀锋。
电光石火之间，一个荧光绿的身影闪出，地枭只觉眼前一花，多了一个人影，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就见那只纤细的手搭在了聂九罗握刀的手腕上，一带一送——
聂九罗只觉得手腕一轻，长刀已经脱手，落入夜子掌中。紧接着，夜子手腕一转，刀光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自上而下，斜劈而过。
小兵“噗——”
利刃切入皮肉。地枭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杀自己的人是谁，只觉得脖颈一凉，视野便天旋地转，然后陷入永恒的黑暗。那颗头颅滚落在地，无头的尸体轰然倒下，暗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迅速浸湿了地面。
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夜子出现到地枭毙命，不过尔尔时间。聂九罗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出刀的，战斗已经结束。
聂九罗“夜子？你怎么……”
聂九罗捂着受伤的左臂，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夜子。夜子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将长刀还给聂九罗。
夜子“还好我赶上了。你胳膊怎么了？”
聂九罗“骨折了。”
夜子“只有胳膊？别的地方呢？”
聂九罗“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聂九罗摇头，目光还停留在地枭的尸体上，眼神复杂。
夜子“行了，别看了，赶紧离开这里。”
夜子扶起聂九罗，看了眼周围。
夜子“车在哪儿？”
聂九罗指了个方向。夜子扶着她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到了车边，夜子很自然地拉开驾驶座的门，就要坐进去。
聂九罗一把按住车门。
聂九罗“你开车？”
夜子“不然呢？你单手开车？还是用脚开？”
聂九罗“你没驾照！”
聂九罗咬着牙提醒。
夜子“你看你，又说这话。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谁查我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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