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手中的瓷勺轻轻舀起一勺米粥,缓缓送至唇边。然而,她的目光虽聚焦于眼前的白瓷碗,心思却早已飘向了远方,那温热的粥液顺着喉间滑下,仿佛并未带来一丝慰藉。
“晚宁姑娘,可还习惯?”只见那青年身着一袭白衣,宛如从画中走来的雅士,手中轻摇着折扇,迈着从容的步伐缓步而来。他的气质温润如玉,声音亦似春风拂面般柔和,带着几分关切地问道。
她目光触及宁王的瞬间,不由自主地愣住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的思绪。也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其他微妙的情绪作祟,一句话竟径直脱口而出:“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微微一怔,像是被某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揭开了不该轻易触碰的话题。
宁王先是微微一怔才道:“姑娘不必如此戒备,我这不过是与姑娘一见如故,心生亲近之感罢了。”
她轻咳两声,略带局促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殿下救我于危难之间,这般大恩,实在令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宁王轻笑出声,那笑声似能勾起人心底的涟漪:“不知这救命之恩,能否换得姑娘心中为我留下一点痕迹,莫要给我忘了才是。”
她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庄重,“若我还能活着,定不会忘记你。”
宁王神色没变,脸色依旧带着淡笑:“我是顾瑾喻,今后我们便以朋友相称吧。”
她默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点点头还是同意了。
顾瑾喻身形移动,走向门口笑道,“好好休息,我先不打扰你了。”
当房间中只剩下江晚宁一人时,她轻轻吐出一口长气,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这份情绪是更多地源于母亲的离去,母亲的离开让她感觉像是一直以来坚实的依靠突然间崩塌了一角,而长珩,他的身影在她心中泛起的涟漪,也如同这挥之不去的愁绪,交织在一起,化作这一声轻叹。
她看着房间的陈设,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与丞相府时相差无几,是提前准备好了吗,还有那天……难道母亲的死并没有这么简单。
她匆忙披上一件外套,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离去的方向疾步追去。
“宁王殿下,请留步。”
对方笑了笑似是看出对方所想:“姑娘终于反应过来了呢,你母亲的死与你父亲脱不来关系呢。”
她并未立刻相信对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轻轻摇了摇头:“母亲与父亲的关系一向和睦,从未有过争执。”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并非父亲亲生,这也许能解释为何从记事起,妹妹对你就怀有如此深的敌意。”
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些,“可我们又是如此相像。”
“当初,我听我父辈讲过,丞相府第一任夫人本是你母亲的姐姐苏弦清,生下苏晚瑶去世了,第二任便是你母亲苏晗郁了,与你父亲的哥哥相爱过,后门嫁进来没多久便怀孕并生下了你。”又补充一句道“当然一些事还是得去问你父亲了。”
她不可置信,虽然只是听说,但如此狗血之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在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