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座密不透风的棺材,我躺在里面,它给我钉上钉子,钉了二十一年。
我年轻时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口中的疼痛文学男主,现在过的苦,以后有车有房有存款,但我爸一个酒瓶子把我砸醒了。
许多人都怀念着青春,他们把青春看作天上飘泊变幻的白云,尚未成熟的苹果,海洋里的一滴水,一片被虫子咬出洞的嫩叶。
我讨厌自己是片烂叶,青春对我就是个哑巴,它从不和我说话,只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观察着自己,见证我所有苦难,如果它能笑一笑的话,我或许就不会过这么苦了,可我只见过青春的眼泪。
刚把我领回家时林许诚总对我皱眉头,他说我太瘦了,当时我才十六,因为长期吃不饱饭在同龄人中显得又瘦又矮,按我哥的话来讲就是干巴巴的没二两肉。
白天我去上学,中午下课就找我哥,那几天的餐桌上一直有荤菜,他每次只吃几块,剩下的肉全都进到我的胃里, 后来一个多月我胖了五斤。
我数学很差,但林许诚数学很好,他透过黑框眼镜看我的眼神一直是亮亮的,只是镜片有些模糊,仔细看还能看到细小的划痕。
我这个人很拧巴,有时也会学林黛玉顾影自怜。
高三那年我学着抽烟,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发起了呆,今天我哥又带回个女人,比前几次都漂亮。想到这我有些烦躁的吸了口烟,虽然荒谬,但我必须接受自己喜欢上养哥的事实,看见他每次把相亲对象领回家吃饭我都嫉妒的发狂。
但下一秒,我吐出的烟圈就全喷在我哥阴沉的脸上。
我知道我完了。
被哥哥按在他身上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全身烫的就像刚烧开的热水。
“啪”
清脆的声响让我愣住,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疼的,我脸特别红:“哥——我知道错了!”我在林许诚身上像条缺氧得鱼开始扑腾,可他按的我死紧。
“啪”几个巴掌落下,我彻底萎了的一声不敢吭。
“还抽烟吗?”我哥声音从头顶落下,凉凉的,阴森森的。我腾一下站起来狗腿的给他捏肩,笑的谄媚:“哥哥,我的好哥哥,我真知道错了,你看你都打我了,就别生气了呗,哥哥—”我声音拉长,故意嗲声嗲气,把他鸡皮疙瘩都嗲出来了。
见林许诚神色好转,我从背后环抱住他,下巴放在哥哥的头上,我哥的洗发水有一种花香味,淡淡的,却让我脑子有些晕乎,然后像小狗一样猛吸了两口。
这一幕被他瞧见,轻轻的戳了戳我笑起来时脸颊两边的酒窝。
林许诚:“真跟小狗似的。”
我吐出舌头没反驳,得寸进尺的把头埋在我哥的脖颈处,哥哥身上很好闻,闻起来也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应该和洗发水是一个牌子。
我一直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哥哥没说话,我也没动,就这样保持沉默,一起享受片刻的温存。
我感觉自己褪下热潮的脸又要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