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松问童,乌子虚,莫倾坏,画不成,朱白之,乌孽,林眷生,柴忍冬等……
时间线:冬至老五走丢,松问童等人去寻
现代:柴束薪,木葛生,朱饮宵,安平,乌毕有,柴宴宴,柴菩提,药氏集团等……
时间线:众人看转生簿
注意⚠️现代和民国是分开的,他们看不见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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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七家有上古盟誓,当在风云骤变之时为众生掌舵。
那一日蓬莱来客为的是上门求人,最后带走了林眷生。
“不知所为何事,师父起了一卦,决定让大师兄过去看看。”木葛生跷着二郎腿数他的钱,“还是大师兄好,走前还记得给我留零花钱,哪像我爹,几年都不给我一个子儿。哎,老三,你每次去酆都,你家那群长辈会不会给你塞体己钱?”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传来,乌子虚边咳边道:“有是有,但都是冥钞,再多也花不出去。”
“老四,你少和他说两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屋里住了个痨病鬼。”房门被一脚踹开,松问童端着一只汤盅走了进来:“老三,你省着点儿咳,再咳你那嗓子就废了。”
“我有什么办法?”乌子虚捏着一个烟杆,无奈道,“谁知道抽烟居然这么难学?”
“姑妄烟杆是阴阳家历代相传之物,和老二的舐红刀一样,是每一代无常子的身份象征。不说别的,单是点烟召阴差,你总不想每次都被人看见呛得死去活来。”木葛生道,“长此以往,难免招致流言蜚语。听说现在酆都已经有人说这一代无常子是个不会抽烟的奶少爷了。”」
哼!传言竟是真的?堂堂家主,连烟都不会抽?” 乌家一长辈目光如炬,语带锋芒,“这姑妄烟杆,乃我阴阳家世代相传之重器!更是历代无常子身份之铁证!你竟敢让它蒙尘?!”
凌厉的质问如同无形的重锤砸落。乌子虚端坐,身形依旧挺拔,只是下颌线瞬间绷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脸上惯有的温润笑意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当众揭短的僵硬与难堪。那“蒙尘”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尊严上。他沉默了一息,这短暂的死寂比任何辩解都更能体现他内心的翻江倒海。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却竭力维持着家主的沉稳:
“长老训诫的是。” 乌子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事…是子虚疏忽。既为无常子,执掌此器,自当…通晓其用。”
「“去他的奶少爷,老子一刀给他剁了。”松问童将汤盅揭开,“润喉的,喝完接着学。”
“老二,你熬了雪梨银耳羹?”木葛生眼睛一亮,刚要下手就被拍开。
“滚,没你的份儿。”
“偏心。”木葛生撇撇嘴,转头看向乌子虚:“话说,昨天老二带你去了关山月?怎么样,感受如何?”
他不说还好,乌子虚顿时一口梨卡在嗓子里,呛得半死不活。
“闭嘴,有完没完?”松问童一巴掌拍上木葛生脑袋,“厨房锅里还有,想喝自己去盛。”
“看来是不怎么样。”木葛生了然,“不过,这次老二你居然没输个底儿掉?赵姨怎么放你回来的?”
“输光了,老三钱也不够。”松问童的脸黑如锅底,“赵姨让老三唱一曲,唱完就放人。”
木葛生一惊:“老三唱了?!”
“唱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唱的什么?”
“哭丧词。”
“……啥?”」
“这波专业对口啊……”众人想。
「乌子虚听不下去了,辩解道:“我是阴阳家人,历代无常子只学这个,还不是老二你非要我唱?”
“那你就大晚上唱哭丧?”
“这是最轻的了,无常开口鬼见愁,我再唱点儿别的怕是会招来什么东西。”“你这会儿倒是能说,昨晚怎么不见你这么淡定?”
木葛生听着两人拌嘴,忍了半天,最终发出一声大笑,随即就被开门扔了出去。
木葛生闲来无事,找了两棵看起来结实的银杏树,撑起吊床,闷头大睡了一觉,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就在他在梦里数钱数得正高兴的时刻,有什么东西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他迷迷瞪瞪睁开眼,以为又是松问童在闹他:“老二,你找死啊……”
接着他就清醒了,因为面前的人不是松问童,而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雉鸡。」
“哇哦!到我出现了!”朱饮宵猛地一拍大腿,指着屏幕上那只五彩斑斓、配色大胆到近乎嚣张的雏鸡,眼睛亮得像发现了绝世珍宝,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自豪与陶醉,“看看!看看!我就说我从小就那么好看!这配色,这气质,这浑然天成的艺术感!什么叫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就是啊!”
坐在旁边的柴宴宴,原本正随意地看着画面,目光落在那只花里胡哨的小毛团身上时,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一个极其熟悉、同样以色彩饱和度爆表而著称的物体,不受控制地、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那辆属于朱饮宵的、仿佛把全世界颜料罐都泼了上去、无论停在哪里都像事故现场一样扎眼的、五彩斑斓的摩托车。
那辆摩托车的配色风格……和屏幕上这只昂首挺胸的小雏鸡,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脉相承,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种强烈的、充满既视感的荒诞感瞬间攫住了柴宴宴。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对朱饮宵这番“天生丽质”的宣言发表点看法,比如“这配色确实……令人印象深刻”或者“难怪你摩托车长那样”。但看着朱饮宵那副沉醉其中、得意洋洋、仿佛在欣赏世界第八大奇迹的模样,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声极其轻微、含义复杂的:“……”
柴宴宴默默地端起旁边的水杯,战术性喝了一口,将所有的吐槽、无语以及“原来你审美从小就这么硬核”的顿悟,都强行咽了回去。只是她看向屏幕上那只五彩小朱雀的眼神,变得更加微妙且耐人寻味了——原来有些鸟,长大化形后,会执着地把童年最闪亮的“艺术追求”,涂装在自己的座驾上,一路招摇过市。
「双方大眼瞪小眼片刻,木葛生眼明手快地抓住鸡脖子,直接提了起来:“老二什么时候又养鸡了?”说着上下晃晃,“这么时髦,还给你做了染烫?”
雉鸡发出一阵断气似的尖鸣,木葛生不以为意,先一股脑将鲜艳的尾羽拔了个精光,接着幸灾乐祸地站起身:“又有一个毽子了,带你去给老二看看。哈哈,气死他。”」
朱饮宵摇了摇头:“不愧是老四,见面就把我毛。”
「结果松问童看着他手里的鸡,摇摇头:“这不是我养的。”
“不是你的?难不成是白水寺的僧人养的?不对啊,他们不是忌荤腥吗?”木葛生有些意外,提着鸡脖子上下看看,“难道是野生的?这年头野鸡都这么花哨了吗?”
“它和普通雉鸡长得也不太一样,雉鸡虽艳丽,但颜色没有这么……别致。”乌子虚斟酌着用词,“像被谁丢进了染缸里。”
木葛生手里的鸡浑身彩色,红、橙、黄、绿、青、蓝、紫一样不少,仿佛它祖宗七代是七仙女,方才配出这个颜色的杂种。
“吃吗?”松问童打量着木葛生手里的鸡,“可以做一锅鸡公煲。”
“吃。”木葛生当机立断,“我来拔毛。”
话音未落,雉鸡尖叫一声,狠狠啄了木葛生一口,接着撒丫子逃出门去。
木葛生哪里肯罢休,抓着松问童就追了出去,结果没跑两步,迎面撞上一人。
“师父?”
“先生!”
银杏斋主看着脚下的鸡,弯腰抱了起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抓鸡。”木葛生道,“今晚吃鸡公煲。”
银杏斋主看着屁股没毛的雉鸡,神色一言难尽:“你们要吃它?”
“不能吃吗?”松问童神色一变,“这鸡是先生您养的?”
“是我疏忽,你们昨日不在书斋,未见蓬莱来客。”银杏斋主无奈道,“昨日蓬莱有贵客至,除了请眷生,还有一件事,就是拜托我照顾星宿子。”
“星宿子?”木葛生一愣,“朱雀血脉,朱家家主星宿子?”他反应极快,难以置信地看着银杏斋主手里的鸡,“您的意思是——”
“嗯,你想的不错。”银杏斋主道,“你们刚刚准备吃的这个是新来的老五。”
松问童:“……”
“朱家身为朱雀后裔,位列诸子七家之一,但朱雀乃祥瑞,乱世不出,如今华夏战事四起,朱家须隐而避世。但诸子七家有上古盟誓,当在风云骤变之时为众生掌舵,所以每当乱世时,朱家都会派星宿子出世,为七家助力。”
水榭中,银杏斋主抱着怀里的雉鸡,看向面前三人:“这便是当代星宿子朱饮宵。”
“什么?”木葛生没听清,“煮夜宵?”
“先生说话,不要乱打岔。”松问童踹了木葛生一脚,“不是,先生,为什么星宿子会是只鸡?朱家这是没人了吗?”
“我记得朱雀年幼时无法化为人身,形态、习性与雉鸡相似。”乌子虚沉吟道,“所以星宿子的年纪还很小?为什么不长大些再出世?人间浊气重,并不利于朱雀成长化形。”
“乱世纷纭,时不我待。”银杏斋主梳理着雉鸡的羽毛,“我数月前算了一卦,已到星宿子出世之时。”
“原来如此。”三人闻言齐齐躬身。
天算子推算天命,七家皆唯其卦象是从,银杏斋主亲算之卦,不会有人有异议。
“那么这便是老五了。”木葛生显得很满意,“太好了,我终于不是老幺了。”
“无谓之争。”松问童道,“先生,您身体不便,老五还是交给我们照料吧。”
“也好。”银杏斋主将一摞符箓递给松问童,“这是化形符,朱雀幼时灵脉不稳,可能会化作人身,但维持人形消耗甚巨。饮宵要是什么时候化作人形,两个时辰之内若变不回去,就用此符。”
“会用吗?”乌子虚探头,“阴阳家也略通符箓之道,我可以教你。”
“会。”松问童接过符箓,面不改色道,“别小看了墨家传承。”
养鸡并非易事,养孩子更不轻松,而又养鸡又养孩子,那可谓深刻诠释了何为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乌子虚太忙,木葛生太不靠谱,基本上带老五一事被松问童全权包办,松问童每天除了给木葛生开小灶,还要给老五加菜。几日后,木葛生对日渐减少的菜品表达了深刻的不满:“老二,你别折腾着给老五熬奶糊了,它是神兽,用不着吃得这么娇贵。”
松问童看着这人把一罐牛奶喝掉一半:“你想怎样?”
“我知道它吃什么,明儿我带老五去吃饭,你不用瞎操心了。”
第二日,松问童在白水寺菜园找到了晒太阳的木葛生,那雉鸡被这人丢到了菜田里,正满地啄虫。」
朱家人表示:我要不还是把孩子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