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梅雨季,天空依旧灰蒙蒙的,还下着淅沥的小雨,仔细想来,自从进入夏季以后,雨就从未停过,如同那年一般。
“老板,来瓶汽水。”
“给,今天的雨下的比往常的都大了啊。”
余幸付了钱后,双手接过老板给的汽水。
“是啊。”自从进入夏季就开始下雨,老天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余幸与老板随便唠了几句便离开了。
“雨下的未免也太大了,算了,用跑的吧。”
余幸索性将外套披在头上,低着头一鼓作气地冲了出去。
跑着跑着才发觉雨愈发小了,正疑惑着,抬头看去,一把雨伞停在半空中。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啊。”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光是听声音便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了。
可终究是多年未见,余幸还是抬眼去瞧了瞧他的模样。
“好久不见,余幸。”
“好,久不见,迟煜。”
她抬头,眼里尽是惊愕;他低头,眼里尽显温柔。
雨中的相遇到底是重逢,还是为青春画上的一个句号,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即使他们早已褪去那时的稚嫩,但青春的记忆又好像恍如昨日。
这幅场景,我见过,好像在梦中,又像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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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我!”
余幸站在雨中的公交站,朝着离开不久的公交车招手,但公交车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倒是让余幸苦恼了。
不知何时,天空早已没有方才的晴朗,反而乌云密布
越下越大的雨已经打湿了余幸的裤角,没人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才停。
“下一班公交车在十五分钟后,现在已经6:50了,算了,用跑的吧!”
余幸看了公交站的钟表后,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便脱下校服外套披在头上,一股脑冲了出去,但刚跑出去没多远,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喂,同学,一起走吧!”
余幸将外套取下,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叫她,便回头望去。
果真,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是迟煜,曾经凭一己之力把一帮人打进医院的迟煜。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用来打伞,可还是有几滴水珠滴落在他的肩上。
也许是迟煜见余幸没有走过来,自己便主动走了过去。
雨伞刚好承载了两个人的位置,就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同学,一起吧,你这样跑到学校就感冒了。”他的声音清冷温润,如清澈的溪水洗尽一切尘埃,柔柔的流淌。
余幸听不太清所有的,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让迟煜以为余幸是在愣神,便朝她靠近了些许,同时,余幸也仰起了头,刚好对上了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很好看,让人一时间回不过来神。
余幸侧头看了看钟表,快要迟到了,她现在只想赶紧到学校去,不想在这多逗留一秒,迟煜看出她的心思,便抓起她的胳膊跑了起来。
即使雨水被蹦起飞溅到了衣服上,也毫不在意。
两人打着伞飞奔在雨中,汇成了一副青春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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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好大,不过还好有你。
两人一前一后跑进了教学楼,虽然打了雨伞,但由于后来刮风的缘故,多半的雨水都打在了两人的身上,校服也湿了大半。
余幸跑进来后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得到了解脱。
她看起来并不想与迟煜走的太近,道了一句“谢谢”便走了另一条楼梯,上来后却发现两人竟是同一层楼,且是隔壁班。
“报告”
“余幸,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出去站着吧。”
“报告”
“迟煜,你怎么又迟到了?出去站着!”
不知道该说是缘分还是倒霉,两人同时被赶了出去,而且仅有一扇门的距离。
两人一个站在11班前门,一个站在10班后门,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你也给我出去站着!”
余幸和迟煜被这个吼声吓了一跳,都在好奇下一个出来的是谁。
“真倒霉!”
尚宁边吐槽边往外走着,出来时,三人大眼瞪小眼,看样子都懵了。
“余幸,迟煜,你们怎么都出来站这了?”
迟煜指了指自己湿哒哒的头发和校服,尚宁立马明白了。
“奥,对吼,我都忘了外面下雨了,那你呢余幸?等等,我好像知道了。”
尚宁上下打量了余幸一番,见她与迟煜简直如出一辙,看来也不必多问了。
“那你呢,怎么也出来了?”
面对迟煜的问题,尚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嘛,刚才在睡觉,突然渴了,就起来喝了一口水,谁知道班任一直站在我前面,我没憋住,水全喷她脸上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班任讲课实在是太困了!”
迟煜听了这回答,开始了嘲讽模式:“说实话,真的说实话,我相信你能做出这种脑残的事情。”
“迟煜,你大爷!”
迟煜本想继续逗尚宁的,可余幸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真的很令人好奇,便悄悄问尚宁:“尚宁,你们熟吗?”
“呃,还行吧,嗯,还行。”
尚宁吞吞吐吐的让迟煜更加在意了,但毕竟是个人隐私,他还是没有过多的去问。
过了一会,迟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本来开了一条缝的后门,又开了大半,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
尚宁反复确认迟煜是否真的进去后,才放下心来。
“余幸,你是不是…”
尚宁怕她听不到,便指了指她的耳朵,余幸通过她的手势和口型大概也懂的差不多了,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余幸将放在校服口袋中的一团纸拿了出来,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助听器,随后又放回了兜中。
“让雨淋了,进了一点水,还好我给它包了起来,没坏。”
“那就好。”
尚宁放心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余幸最讨厌下雨天,具体原因她不太清楚,她只知道与她的童年脱不了关系。
不久,迟煜拿了两条毛巾从后门再次溜了出来。
迟煜将一条毛巾盖在自己头上,另一条递给余幸,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还是收下了,给一旁的尚宁都看慕了,开始阴阳怪气道:“哟哟哟哟,我们迟哥还会关心人啊,小时候咋不见得给我一条毛巾呢!”
“尚宁”
“嗯?怎么了?”
“哪凉快哪待着去!”
尚宁朝他甩了个白眼,迟煜也没有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