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白姐突然叫我去她那里去。
那可真是惊悚一幕——我正好好待在镜子里的空间,靠着办公室里的镜子看主任儿子打游戏,突然,一个女人头凭空出现在我眼里。
“鬼呀啊啊啊啊啊——!!!”
我吓得两眼发直,后退几步,只觉得天旋地转,落得个后脑勺贴地的下场。
“有那么吓人吗?”
听到是白姐的声音,我才敢慢慢睁开眼——哦,那可真是最错误的决定,白芸瑛的脑袋挂在墙上——仅仅在我的视角看来。
“噫啊……!”
我惊恐地把头埋下,显然忘了我已经是个鬼的现实。
“没出息……快起来吧,之前交给怪谈社的委托已经完成了。”白芸瑛说完后,便又转身穿墙走了。
我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日常了。怪谈社——在和白姐的聊天里,她是这样告诉我的:“负责记录所有滞留灵魂的去处,以及必要时和活人的沟通。”这是专有名词,实际上就是鬼的民政局。
听白姐说,我的结局有两种:1是满足愿望,转世投胎,2则是留在校园……但貌似还有什么代价。
片刻,我就轻车熟路地用镜子传到了白芸瑛的老屋子里,还是老样子,贴满了民国时期的老照片。她见我来了,便把茶水泼到了镜子上。
“没时间好好招待了,就用这杯请你。”她坏笑着,用手打开光洞——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不回头看地进去了,我也只好慌张地从镜子里爬出来,跑了进去。
再睁眼,则又是那个黑白的世界。
白姐的身影在前面忽闪忽现,我快步飘过去。她没有理睬我,只是一直在走着。是我的错觉吗,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泪光。悲伤的气氛弥漫,刚想开口,周边的世界便扭曲了起来。
短短一瞬,白芸瑛的身影便消失了。
我感到一丝恐惧,“喂,愣神儿了?”后面才突然传来白姐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她竟又到了我身后,那个像门卫室一样的建筑则复现了——没有多想,我害怕地跑了过去。
“刚才怎么了?像中邪一样一直跑。”白芸瑛无语地问道,我如实回答了她。 “残影?眼花了吧,今天来这里登记的只有咱俩。”她摇着头回答道。
“也有可能是因为通灵能力太强,看到了这里的时间流动。”第三者的声音从门卫室的窗口传了出来——是之前负责登记的那个幽灵,白大姐的老朋友顾法兹。至于白姐和我说的委托——则是让她再详细记录一下我的存在——听说这样对我有好处,那不就得了。
她打开窗口,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我,低头在黄纸上写下了“通灵能力强”五个字。白芸瑛则是一脸不相信的神情。
“呃……这个还需要记啊?”我有些尴尬地挠起头来,顾法兹沉默不语地继续写着:“沟通能力一般,容易把天聊死……”我的眼睛瞪得发直。
“过几天还会让你去开个会,你的前辈们会好好商讨你的去处的。”白大姐不知从哪里提起了一个茶杯,小口撮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笑着。
“我的前辈?那些孤魂野鬼?”我还没搞清楚这里的规则。如果让一群面目全非的鬼来和我聊天——我还不如直接投胎算了。
“没大没小。”白芸瑛无语地把茶杯往我头上一摔,毫无疑问地穿透了过去。“有资格开会的可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笔尖的刮动声暂停了,顾法兹合上黄纸笔记本。
“记录完毕,凛镜,卒于X年X月X日,滞留原因不明,请本人……鬼在一周内充分准备,七天后请准时到达念梦树根部…”
我已经开始听不懂了,但是好像很可怕……
“[十二怪谈]将会出席会议,讨论你的去处。”
“此致。”
空间又像刚才那样扭曲了起来,半秒的时间,一个偌大的建筑便又消失了。
和白姐回去的路上,她也变得沉默寡言。
十二怪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请留步,白芸瑛,凛镜。”
正当我们要回去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叫出了我们的名字。
她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