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仙长，他虽然也总是皱着一双秀气的细眉，但那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我们在梦里于十里莲池里架舟，摘最大最甜的莲蓬，折最美最艳的莲花。”
莫玄羽都声音在不断诉说着，话语里美好的憧憬与发自内心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他说的十里莲池，”魏无羡呢喃道：“不会是以莲花坞为中心方圆十里的莲池吧？”
他心底生出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就像……就像这些话出自他口一般。
可，怎么可能？
“恐怕是了，”蓝思追道：“除了云梦，我想不出哪里还有这样大的莲池了。”
金凌被莫玄羽这神一般的发展惊呆了，他决定收回心里对莫玄羽说的那句对不起，忍不住开口：“不是，他有毛病吧？”
一个梦而已，他还追到现实里了？
正常人绝对干不出这事的对吧？
金凌想到之前莫玄羽看自己舅舅负心人的表情，心道，病的还不轻。
他们心思各异，莫玄羽的独白还没结束。
他不断述说着自己跟梦中仙长的经历，魏无羡的脸色一变再变，一会儿惊疑不定，一会儿古怪难言，一会儿又尴尬地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
“梦里，我们互相许下了誓言。”
“从今以后，你做家主，我做你的下属。”
“永远不背叛你。”
这誓言，众人目光再次齐刷刷落在魏无羡身上。
观音庙可才过去不久，江澄对魏无羡诉说曾经的誓言的一幕幕在眼前光速划过，虽然似乎不太一样，但意思差不多啊。
蓝景仪惊疑不定地看着魏无羡：“魏前辈，你老实说你到底是不是曾经的莫玄羽？”
该不会，不是献舍，而是恢复记忆吧？
那也说不通啊，魏前辈死的时候，莫玄羽已经是十岁出头的少年了，转世重生也没有倒欠人家十多年的先例啊。
魏无羡没好气地抬手敲了蓝景仪一下，对上蓝忘机看来的疑惑目光，他叹口气。
“我好像明白了。”
蓝景仪摸了摸脑袋，魏前辈下手还真黑，一点儿不留情。
他死性不改凑上去：“你明白什么了？”
魏无羡看他一眼，抬了抬手，蓝景仪一缩脖子，不服气地小声逼逼。
懒得理他，魏无羡摸了摸下巴，露出沉思的表情，众人眼巴巴看着他。
“在我说出接下来的话之前，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他竖起一根食指。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示意他随便问。
“在我之前，也就是说除了我之外，你们可还听过见过第二个死后复生之人？”
没人说话，几人都在拧着眉头努力回忆自己曾看过的书籍，曾听过的传闻。
良久，金凌道：“没有吧，我只听说过死后诈尸的，像那什么走尸凶尸之类的。”
看了温宁一眼：“对了，他算吗？”
魏无羡摇头：“不算，温宁其实已经称不上是个活人了。”
虽然他有意识。
这听起来很残酷残忍，但是事实。
蓝思追道：“起死回生的话，古籍记载有几种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算吗？”
魏无羡再次摇头：“这种一般都是夸大了的，顶多效果好了点，这都是建立在人还没断气之前的基础上。”
“算了，我直说了吧。”
众人聚精会神，蓝景仪悄悄翻了个白眼，最后还不是要说。
也不知道魏前辈什么毛病。
“献舍阵法，其实是行不通的。”
第一句话，就让众人一惊。
魏无羡这个例子已经摆在眼前了，现在魏无羡说行不通，那现在的魏无羡是谁？
总不能是莫玄羽吧。
“也是不完整的，自古以来，就有厉鬼邪神夺舍的传说，古籍上的例子更是多得数不胜数，”魏无羡深吸口气，他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颠覆众人心目中对他的认知：“献舍阵法也是因此而来。”
“只不过，不再是厉鬼邪神主动夺舍，而是被动，以交易的形势结成契约，最终达成与躯壳完美契合的目的。”
众人沉默了。
蓝忘机更是目光复杂。
他想问，魏无羡为什么会创造这样一个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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