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铁门打开,狱卒长把押着的冬蝉一下子就扔了进去,关上门,听着狱卒长行走产生的声音越来越远...走了吗?
冬蝉不知道,眼睛被黑色棉布捂住,
什么都看不见。
...嘶,手腕好疼,被捆住的滋味真不好受。
动不了,腿脚动不了,手臂也被反绑在身后。
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
由于眼睛被遮住,听觉格外的敏感,似乎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可以听见,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还是十分寂静的,只有暗处的虫鸣声吱吱发响。
地上好冷....
不过是我自找的吧...可恶,这次逃跑又失败,不知道要在这里关多久,会不会没有饭吃,
没有饭也行...给口水喝就行,
别的我也不敢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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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过去了,谁也没有来找我,就连一向心疼我的冰中蝶也没有来。
好饿...又冷又饿,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没办法取暖,感觉手脚已经麻木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刚开始还能活动一下手指脚趾证明我还活着,现在看起来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全身冰冷的,一动不动的僵着,像一个活死人,只有一颗炽热的心,也是破碎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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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天过去了。
外边的灯被打开,开关响动的声音惊扰了蜷缩在地上的冬蝉。虽然只有一丝微光,虽然冬蝉的眼睛被遮住,但还是被这光束刺激到了,眼睛酸酸的溢出泪水,身体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战栗了一下。
“唔..?”说不出话,嘴里还含着他亲手塞入的棉布,嘴唇也干燥的龟裂开。只能用喉咙发出微弱的声响。
“看来还活着。”
冰冷的身体直击耳膜。
又是他。典狱长。...真让人生不如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典狱长蹲下身把绑着他的枷锁打开,手腕和大腿小腿都已经勒的红红的,捆住的地方因为血液不流通,四周都开始发紫。
直到解开遮住眼睛的棉布,冬蝉又看到了那个满脸威严、悲悯的他,他不敢直视那人的目光,他也再也不敢去揣测那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无非是那些恶心的事情,无非是空口无凭的说爱。脸上还挂着刚刚刺激出的泪水,像受了委屈般,眼眶红红的,又有些无神,呆呆的看着房间的角落。
“冰中蝶,把外边灯和大门关了,你也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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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长把冬蝉口中的异物取掉,用手指摩挲他干裂的嘴唇,还是很诱人,虽然失去了光泽。
“冬蝉。”
他不说话,也不往他身上看。
像个木偶般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理我,冬蝉。”
那人还是不理他,像听不见一样,只有呼吸能证明他还活着。因为失温的原因,冬蝉的身体触感好似冰原上随处可见的雪,冰冷,但是触摸就会融化,消失不见。
典狱长不会让他离开他的。
狱长取下自己的披风裹在身下那人的背部,好在披风足够长,刚好可以完全包裹住。
像个小动物一样...也不反抗,挣扎。
干裂的嘴唇溢出血液....很疼吧。
“喝水。”冬蝉偏过头,谁要接受你的施舍。
典狱长也没有废话,给自己灌了一口水然后钳住冬蝉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将口中温热的液体渡进冬蝉的嘴里。
“听话,咽下去,别死了。”
嘴上沾染着冬蝉的血液,典狱长用手指抹下来,随后舔舐掉。...居然会回甘。有意思。
“唔...咳。”
太久没有喝水的冬蝉,嗓子干的不像话,正常的吞咽,对他来说十分的困难...
水经过喉咙,液体的润湿让很久没有运动的器官又开始运动,这强烈的不适感引得冬蝉一直咳个不停。
“现在能理我了?”
典狱长还是蹲在一旁。
“放我出去...然后,滚....”十分微弱的声响。
刚能正常说话就耍脾气...
“你现在不像是能发脾气的状态。”典狱长也没废话,直接将人抱起去了自己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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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暖气总算是让冬蝉的不适减轻了很多。
“喝水,自己喝,不然还是跟刚刚一样。”
冬蝉接着递过来的水杯,却没有喝下。
谁知道水里又有什么....。真恶心。
“我要回去。”
“你不能走。”
“...”冬蝉低头望着手中冒热气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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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长在办公桌上整理文件,冬蝉被安置在沙发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冬蝉不想再和那人争辩,自己没有力气,也不想做无用功。
冬蝉还是将杯中的水喝光了。
办公室暖黄的灯光对自己的眼睛极其的舒适,可以让他轻松的观察四周。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就裹着典狱长的披风四处张望。
典狱长只是看着他喝光了水,金属面具下,嘴角微微弯起弧度,就继续办公。
办公室很大,但是只有一张大桌用来办公,旁边两侧是沙发和壁灯,办公桌后边有个壁炉,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地上铺了毛毯,不规则的印刷着蝉的模样,这是什么时候搞得地毯冬蝉不得而知,自己每次来时眼睛都被捂住,难得这一次可以清清楚楚的观察一番。
地毯很软,踩在上面也很暖和,似乎在上面睡觉也很舒服...冬蝉没说什么,悄悄的坐在了地毯上拨弄地毯的绒毛。
好软...跟稻草堆完全不一样。
好困....冬蝉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只觉得身体十分舒适,困意就涌了上来。
他轻轻的卧在地毯上,还是蜷缩着身子,就这样睡了过去,还不忘拉紧身上的披风。
典狱长在一旁注视,并没有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