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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梦》

闲泽的一个合集

“范闲,李承泽死了。”

范闲解了腰带,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高兴?”五竹问。

“没有啊。”范闲一愣,他望向站在窗边的人,下意识反驳“我就是在想最近的局势太复杂了,他的死把这趟水搅得更浑…”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小,五竹又怎么懂这些,他有些不是滋味的扯了扯唇。

“总之,你也算解决了一个敌人。”五竹没什么感情的道。

或者吧。范闲心里没由来的苦涩“叔我要睡了,你也…”

他再抬头,五竹早不见了。

李承泽死时,他不在现场,他派五竹去看了,说要确认李承泽到底死没死。

现在确定了,确实死了。

他那轻飘飘的身体,瘦削又沉默,棺椁都要比寻常人小一圈吧,可他手上沾了这么多条人命…

死得其所,范闲阖上了眼。

“救命!…救…救我…咳咳!”

范闲听见了呼救的声音,他睁开眼,入目的是一面池子,呼救的声音正是池中落水的孩童发出来的。

梦?范闲想,或许是,梦总是这样奇怪。

既是梦,那这人他也没办法救了,他只能站在一旁看。可是那人好像不会水,在水里扑腾着,叫人实在揪心的紧。

范闲四顾,地上落了薄雪。

竟是冬天!

不过幸好马上有人来了,他们一阵大呼小叫,手忙脚乱的把人捞上来,拿衣袖擦水,给他披毯子,又拿了火炉子塞在他怀里。

“别愣着!快带殿下回屋里啊!这寒冬腊月的,冻坏了要你们统统掉脑袋!一群蠢货!”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捏着嗓子气急败坏的尖声说。

众人又是一阵惶恐,捧皇帝一样把人背起来,其余几人在边上护着。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走了,与范闲擦肩而过,他措手不及的与背上的“殿下”打了个照面。

不是皇帝,是皇帝他儿子。刚死了的李承泽。

不过这时的李承泽远没有他遇见的悠闲,他脸色苍白,唇打着颤,像被抽了气一样趴在下人背上,进气多出气少的,大有随时会死的架势。

范闲看见那张青涩的脸,心中百味陈杂。李承泽早死了,这只是梦。

周遭的寒气灌进他的衣袖里,他打了个寒战。

他没有跟上李承泽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而是在池子周围打了个转,旁人看不见他,他也无所顾忌。这时的皇宫和范闲进京时的没什么差异,他粗略的瞧了两眼准备走,却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承乾,太子殿下。

李承乾阴着脸看着李承泽离开的方向,表情晦暗不定,随后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范闲拧起了眉。

脚尖一旋,还是决定去看看。

“太子…我要见太子…”李承泽还没缓过来,话说不太利索,却反复说着这两句话。

“殿下,太子还在书房读书,有事晚些再说吧,您先把药喝了。”宫人跪在榻上,轻声细语的哄。

“不喝!”李承泽提高声音,他用力打翻了药,手一直在发抖“他不在书房,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殿下…”宫人一脸为难,药泼在了她脚边,滚烫的水溅在她的衣裙上,她一动不动“殿下,喝完药您身体…”

“滚开!”李承泽打断她,言语间已有些哽咽,他咬牙,不让自己的狼狈轻易被看出来,“滚出去!”

宫人垂首,忙不迭起身离开了。

范闲站在宫人刚刚离开的地方,他抱手仔细的端详着李承泽,他这时年纪尚小,不懂得如何隐藏,自以为自己没让人瞧出破绽,可眼底的委屈和迷茫都被看了个精光。

以后草菅人命杀人如麻,原来此时也不过如此。范闲心里不是滋味,立即打住心生的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皇家也是一环套一环的因果报应。

他没见过幼时的李承泽,不知他受过的难言之隐和委屈,他见的是喜怒无常眼高于顶的二殿下,人死,是理所当然。

况且这只是梦,谁又知真假。

“皇上驾到!”

李承泽忽然有了反应,他立马看向门口。

范闲见到了年轻的庆帝。

庆帝走到李承泽边上,摁住了李承泽下榻行礼的动作“好了,不用拘礼。”

李承泽点点头。

“父皇听说,你今日不小心落水,太医说可能会留下病根,父皇来看看你。”庆帝扫了眼打翻在地上的碗“怎么不好好吃药?”

“父皇!”李承泽一听,声音急切起来,他向庆帝倾身“儿臣不是不小心落水的,儿臣是…”

“好了,不管如何,吃药养好身体才是当下最重要的。”庆帝把手压在他头顶,淡声打断。

李承泽愣住,要流出来的泪生生止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面容有些温情的男人。

庆帝恍若未闻,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碗,“太子今日在书房读了一天的书,你要见太子的话改天吧,他背书不如你,又被老师留下了。”

李承泽扭头看向窗外,闭口不言。

庆帝并未久留,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轻飘飘的走了,摆在桌子上的碗规规矩矩的站着,像一只被威胁的鸽子。

范闲靠在柱子边,李承泽一直背对着他,迟迟不回头,他只好绕到李承泽面前。

然后一腔聒噪的话都齐齐歇了气。

李承泽不知道哭了多久,胸口的衣襟湿了一片。

范闲环顾一圈,下人都被赶走了。

竟连个给他眼泪的人都没有。

可能是他哭得太可怜了,也可能是心里有愧,他走到李承泽面前,虽然触碰不到,但还是抹了抹他的眼泪。

“别哭了。”他低声说。自觉李承泽听不见所以肆无忌惮起来,他温柔的说“何必这么死磕呢,你明知他是太子。”

他于李承泽有愧,但是这其中的愧却说不清道不明,也无法向他人倾诉一二。他如何说,这个人,他棋盘的另一面,和他有些惺惺相惜。他的愧来自他们明明有共鸣是知己,自己却没救他。

不,是救不了。

“就要哭。”李承泽吸了一下鼻子,赌气似的说。

范闲手僵住,他吃惊的问李承泽“你看得见我?”

“你不是在我落水的时候就站那了。”李承泽回他。

庆帝刚刚进来肯定没看见他,他这么大一个活人,庆帝连眼神都没分他。宫人也看不见,背李承泽的时候直接无视了他,太子更别说,要是太子事发后回案发现场被人撞见,那个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

只有李承泽看得见。

他一面想着,一面轻声哄他,“那就哭个尽兴,宫墙内求生,免不了受点委屈。”这点又算什么,往后更多。

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哄得李承泽睡了,范闲才出殿。

奇怪的是外面的太阳白晃晃的,路面干净明亮,连风都带着暖意。哪有薄雪?

“儿臣惶恐。”

范闲听见声音,错愕的回头看去,他身后本是李承泽的寝宫。可现在,里面站了百官,头戴乌纱帽,手持笏板。

他心下赅然,快步走进去,穿过分列两边的人,尽头有一个人跪着,身形削弱,背挺得笔直,头却垂着。

“李承泽?”范闲睁圆了眼,可是他不是才落水吗?

“不必如此。”庆帝神色淡淡“朕早说了,以你的德才,只封个亲王,可惜了。”

范闲先出了一身冷汗。亲王之上,可是太子!

这话说出来,简直是挑拨太子和李承泽。范闲想起后来势如水火的两人,眼皮直跳。

“陛下言重,儿臣才疏学浅,志不在此,封亲王己是陛下厚爱。”

李承泽看着还算镇定,话听着倒是没乱。

庆帝闻言,抬眼扫了一眼太子。

范闲忍住想把李承泽扯起来的冲动,冷眼看这场把戏。李承泽自视甚高,打小便如此,要他说这些折辱的话,不就是往他心上捅刀子吗?

他不是让步了?为何如此步步紧逼?

此时李承泽不过十四五岭的样子,年少青涩,不符年龄的深沉已初见端倪。

散朝时,太子和李承泽一同走至殿门。

“二哥,还是不要妄自菲薄了,父皇赏识你,你也是德才兼备,怎么说这些拂了父皇的面。”

话是这么说,可眼底的不快和记恨并没有掩饰干净。

李承泽平静得多“我不想争,无关才德,父皇如何做想,”他顿了顿,才说“你我不要妄加揣测。”

“二哥说笑,什么争不争的。”

李承泽沉默片刻后只一点头“府上有事,先行一步了。”

李承泽走得不快,范闲落一两步跟在他身后。直到出了宫门,宫门外停了一辆马车。

李承泽撩起衣摆,踩在躬身跪地的人的背上。

范闲此时心乱如麻,刚从李承泽落水出来,又见着庆帝施威这一出戏,一时没回过神来,李承泽在转眼间就长大了些,变得镇定,披着老成的皮,他好像就不认识了。

他定定的看这那个背景,一腔话涌到嘴边又不知挑拣出哪一句讲,不知用什么神情讲最恰当。

李承泽侧过身,往范闲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下人凑上前问“殿下,是有东西落宫里了?”

“不是。回府吧。”李承泽收回目光。

马车消失在拐角。

他没有理由上车,像没有理由给他擦眼泪哄他。可那个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去哪了?

范闲哑口无言。

这到底是不是梦?可哪有这样光怪陆离的梦?

范闲抬脚走了一步,周遭的景却蓦的变了,高大的宫墙变成了府邸,太子和李承泽对坐着在下棋,太子在说些什么,李承泽脸色难看。

范闲心脏像被抓了一把,他第一反应是李承泽又受委屈了?

范闲加快速度走过去,可每走一步,身边的景就变一遭。场景飞快的在范闲身边闪过,有时是李承泽和庆帝,有时是谢必安,有时又只有太子一个人。

范闲没太看清,他不知道在这些事里,李承泽有没有受委屈,像幼时被推下水最后也没得到个解释一样。

或许他长大之后羽翼就丰满了,至少顾及脸面和势力,他会少受此莫须有的罪。

早知道当初出了殿门就再说不上一句话,

那时在殿里就应该多哄一下他。意识到自己这样永远也走不到李承泽身边,范闲停下脚步,片刻后周围纷乱的场景也停了。

面前是一座院子,范闲认得,是李承泽府上。

“殿下,范闲过两日应该就进京了。”

“唔。”光脚在榻上吃葡萄的李承泽应了一声,他稍抬眼皮“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谢必安以为李承泽问的自己,他答“只要和林小姐成亲,他就能拿到内库财权,两家联姻,林相肯定也会成为范闲势力一支,听闻范大人对范闲甚是保护,想来也是范闲这边的。这样看来,范闲确是威胁。”

李承泽一点头,笑意盈盈的“你说我是杀他好,还是拉拢他好?”

谢必安抱拳,“凭殿下定夺,必安愿为殿下鞍前马后。”

“少整这套。”李承泽骂了一句,然后下了榻。

范闲看见李承泽光脚向自己走来,到自己跟前才停住。

范闲突然发现,李承泽长高了很多,高到和他身量所差无几,只略一抬头,就可以撞进自己的眼睛。但是他身形又是瘦削的,裹在衣襟之下,显得衣服厚重。

“太医说你落水后可能就落下病根了。”

范闲脑子里没由来蹦出这么一句话。

“范闲,你说他有可能站在我这边吗?”他说,像的猜测,又像是提问。

“承泽。”范闲抬手想揽住他的肩膀,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碰不到他,只飞快的说“承泽,你别杀滕梓荆,听到了吗,也别和长公主再联手,走私杀人的事都不要干,你就在这里等,不要轻举妄动,他会许你一世平安!承泽!”

他想告诉李承泽更多,他想说他知道了李承泽的苦衷和不得已,他悉数看到了他的委屈,不,他还没看全,可仅是这光怪陆离的勿勿一眼就让他心疼起来了。他怎么能不护他一世平安,可他怎么选,他自己也不是正义的这一边。

李承泽没听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到最后范闲不由得提高声音想让他听到,他好像被一层玻璃阻隔了,怎么走也走不到李承泽那里去。

李承泽越走越远,就在范闲以为李承泽要消失不见时,他回头,然后是一声几近凄凉的厉声回答“早迟了!范闲!”

这一声好像在范闲敲了一锤子,他听见了轰鸣声,脚步虚浮着往后踉跄两步。

没迟,不,没迟。

他一定会救他…怎么可能会不救。

“迟了,范闲。”

范闲从细细的嗡鸣声中抽离出来,他睁眼一看,愣住了。

还在李承泽的府上,不过这回是李承泽的房间。

这回是哪里?他进京之后的哪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李承泽怎么样了?

他急切的环顾四周,心里的疑问和佼幸在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时通通戛然而止了。

那人暗红色的长袍散在地上,手里还捏着一颗葡萄,他嘴角有鲜血溢出来,神色平静。

眼已经阖起来了。

范闲心脏里好像有一根弦,发出尖锐的嗡鸣声然后猛的断了,把他的胸腔和五脏六腑抽得鲜血淋漓。

范闲缓步起来李承泽的尸体边上,恍忽着去触碰他的手。他摸不到,但是一定是冰冷的。范闲仔细端详着他灰败的唇。

这是一个已经发生了的结局啊,只是他没想到李承泽的一生,竟是这样。

范闲怎么没救他?这个世界的范闲怎么没救他?可是自己也没救他,是了,只怕和他一样,觉得他杀人如麻,草菅人命。

死得其所。

范闲跪在李承泽边上,抬头四顾,发现桌上还铺了纸笔,砚台里盛着刚磨的墨,好像死前还准备写字,像平常一样写完出门走两圈。

承泽啊,承泽。

“范闲!你松开…抱得我喘不过气了!”

范闲几乎对睁眼有了恐惧,这一回睁眼是什?他不知道。他看不得李承泽受苦,也不想面对最后既定的事实。他宁愿这样一直闭着眼。

可是这好像李承泽的声音?或许这个梦李承泽没死。他这样想,还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李承泽就在他怀里,和他挨得极近,他舍不得眨眼睛。

真的是个美梦。

“抱我太紧了!”李承泽在他怀里挣扎。

他的样貌看着并不青涩,有了稳重的影子,范闲懒得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他。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李承泽。

他稍稍松开了些,李承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不好的梦了。大早上的…”

范闲露出了进入梦以来第一个笑,只是笑意并不纯粹。

他说“是。”

连带着这个,也只是个梦。

慢些醒,他祈祷。

“被一个梦吓住了?少见啊,范大人。”李承泽像听见了新鲜事,调侃道。

范闲把头埋进他肩里,“嗯”了一声。

李承泽感觉肩上有些湿润,他有些诧异,范大人平日英勇神武,怎么今儿做个梦就掉眼泪了?

不过李承泽除却红楼葡萄理政这三件事,对哄范闲这事也是技艺高超。

“今天休沐,想不想去青梗峰踏青?”李承泽偏头,问身后的范闲。

范闲把腰带顺着他的腰环过一圈,附在他耳边说“你不是一向懒得折腾,还愿意跑这么远?况且皇上日理万机,大臣休沐,您要做的事可多了。哪有时间跟我去幽会。”

李承泽顺势倚在他怀里,他也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承认这个皇帝也确实没意思。他可是全京都最喜欢趣事的人了,被锁到枯燥乏味的深宫里简直煎熬。

两人最后还是没去成,因为下雨了,爱干净的皇上一想到山路泥泞会溅到他的衣服上,就先打了退堂鼓。

“可惜了,本来听说山腰的寺庙挺灵的,今儿还想去看看,结果老天这么不给面子。”李承泽叹惜。

范闲以为他要去祈民生百事,江山社稷之类的。他安慰道“没事,哪时去不是一样的,改日天气好了,我们再去。”

于是本来(临时)决定去踏青改成了批折子。李承泽雨天只想睡觉,枕在范闲腿上批着批着就睡着了,范闲怕他睡得不舒服,把人抱到床上去了。

他坐在床边上,看着李承泽的侧脸。

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李承泽称帝,他愿意在后宫陪他,偶尔出趟宫门,每天和他同食共寝。

再久一点点就好了。

李承泽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起身披了件外衣,本来光脚就要往外走,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穿了鞋。

不然范闲等会又要说了。

外殿是他平时批折子的地方,范闲果然坐那,背对着他,在翻看一本书。

烛光昏沉。

李承泽走过去坐下靠在他肩上,声音还带着刚醒的困倦。“怎么不多点些烛火?”

他刚要喊人进来,范闲就止住了“不用,这样刚好,看得清。”

“承泽,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但是我没办法救你,你会怎么办?”范闲突然问。

“嗯?”李承泽认真思考了一下。“是你害死的?”

“不是,是我救不了,我心疼你,但是没有办法。”范闲摇头。

“唔,那我估计就会写一封遗书,等我死了你才能发现,然后写点煽情的真心话,让你悔一辈子。”李承泽好像没把这个假设放心上,他半开玩笑的回答,以为这是爱人的突发其想。

范闲笑着去吻他“好狠的心。”

李承泽翻身坐在他怀里,语气调笑“能坐上这个位子,一点稀松的真心都给你了。”

“今天早点睡?”范闲搂着他,轻声问。

“刚都睡这么久了。还睡?我还是批会折子吧,免得你又念我。”李承泽从他身上爬起来。

“每次还不是依你的来的。”范闲含笑道。

李承泽真开始批册子了,跳动的烛火映着脸,显出些摇曳生姿的意思来。

范闲坐在一旁,困意上来了。索性枕在他的腿上想小憩一会。

应该说点什么,但好像什么都说过了。

陷入梦乡前范闲感觉李承泽给自己盖了件毯子。毯子上有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是他平时用的。

“终于醒了。再不醒我腿就麻了。”李承泽看他睁眼,忙把他支起来,嘴上还在抱怨。

范闲看了一圈,然后松了口气。

“怎么了你,怎么今天早上起来也这个样子,被夺舍了?”李承泽忧心忡忡。

不会得病了?他伸手想去摸范闲的脸。

范闲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拉。然后安抚似的拍了拍李承泽的后背,他嗓声沙哑,想来是睡觉睡的“没事,就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梦见你死了。”

李承泽一怔,主动抱住他,低声哄“没死,在这儿呢。”

范闲还是觉得不真实,他低头含住李承泽的唇,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然后打横抱起李承泽往内殿走去。

他一起身,毯子就从身上滑落到地上了。

李承泽看见了,他一拍范闲肩膀“毯子掉了!先捡起来!”

范闲大步流星“等会有人收。”

范闲醒了是两天后。李承泽的葬礼依庆帝的意思从简办完了。

“他的府已经封了吗?”范闲头痛欲裂,手捂住脸,缓了缓。

“门是关上了,但是没人守着。”王启年道。

“我去一趟。”范闲闻言掀了被子就下床。

“啊?”反倒是王启年愣住了。

范闲穿好衣服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回来“他府上的东西没人动吧?”

王启年一摇头,就看见小范大人风一样的走了。

范闲在李承泽屋里找到了那封遗书。

他在梦里,亲眼看见李承泽死在这儿,又让他看见了活着的李承泽,他己称帝,他们就在宫里,过得很好。

“报复我呢。”范闲自言自语的喃喃,拆开了信。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可惜信上没多少字,主人一开始写的端正,后来可能是毒发作愈加痛苦,字也跟着扭曲。

“不知你何时发现这封信。万一有一天你突然怀念我,来我府上走了一遭呢,此间风月,无人懂我,嗔怪痴贪,我也一一尝过,想来无悔,只是走得落魄。小范大人,不必愧疚。世间无人能出红楼其右。”

字好像随那主人,无所谓似的,嘴角还透着一点胜券在握的笑。

这世间除了你,谁还能解我的痴情和怨缠。李承泽说。

范闲又把信折起来。死的人宽慰自己不必介怀,他只是走这一遭渡些苦难,又回天上去了。可是范闲知道,这痛苦他恐怕要背一辈子,直到再见李承泽。

又过了几载。

柳姨娘急心范思辙婚事,拉着范若若去庙里求姻缘,范闲刚好无事,且一起去了。

那山腰花开得烂漫,山庙隐匿其中。范闲想在外面看会景,让两人先进去了。

初春透寒,花也娇气。

“得亏今天休沐你才有空陪我来。”

“听说这庙还挺灵的,我们等会进去求一个吧。”

范闲听见一个人说,身影藏在花丛里,看不真切。

“你还信这些?”另一个人说

范闲转身走进庙里,另一个人回了什么他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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