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显得格外冰冷,仿佛这里不是一个救治生命的地方,而是一座被遗忘的冰窖。
顾氏集团总裁顾战北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那曾经英挺的身躯如今显得如此脆弱,像是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残叶。
氧气罩覆盖在他的口鼻上,随着微弱的呼吸,罩面上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一旁的生命仪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那单调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像是死神敲响的倒计时钟声。
一个身材臃肿的女护工正拿着一块白毛巾给顾战北擦拭身体,她满脸不耐烦,一边粗暴地擦拭着,一边恶狠狠地咒骂道:“这个病秧子怎么还不死,天天伺候你,烦死人呐!”
她那肥厚的嘴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说罢,便生气地把毛巾往病床上一摔,溅起一小片水花。
另一个瘦骨嶙峋的女护工也在一旁帮腔,她皱着眉头,眼睛里闪烁着厌恶的光芒,说道:“就是,伺候活死人比伺候活人累多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每天都要面对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
胖女护工似乎被这股怨气点燃了心中更邪恶的火焰,她伸出粗糙的手,使劲拧顾战北的腿部肌肉,边拧边说道:“你看,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个木头一样,真不知道还留着他干嘛。”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感,仿佛从这种虐待行为中获得了某种满足。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苏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身穿一件淡雅的连衣裙,面容因焦急而略显苍白。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护工顿时一紧张,瘦护工反应快些,她急忙解释道:“顾太太,我们正在给你的小叔擦洗身子呢,你现在进来不太方便!”
她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苏婉的目光。
苏婉气得浑身发抖,她愤怒地说道:“明明看到你们在虐待他,给我出去!”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个护工虽然满脸不服气,但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病房。
苏婉把自己身上的白色挎包往桌子上一放,快步走到病床边。
她的目光落在小叔身上,看到小叔腹部有一个红色的胎记,那胎记的形状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她轻轻地给他扣好扣子,眼神中满是怜悯和心疼。
此时,门再次被推开,顾景深点儿浪荡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花外套,那外套上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恶魔的微笑。
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凶狠。
苏婉看到他进来,连忙主动迎接他,眼中带着一丝希望,说道:“老公,我们得换个护工了,刚才护工对小叔……”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景深就用力甩开她的手,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生气地说:“刚才护工跟我说,给小叔洗澡的时候,你不知羞耻的就冲进来,怎么爱上我小叔了?苏婉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苏婉睁大眼睛,眼中满是疑惑和委屈,她看着顾景深,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呢?他是你小叔,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
顾景深笑了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好啊不爱是吧!”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然后恶狠狠地抓住苏婉的一只胳膊,把她推到病床边,指使道:“你把他的氧气罩给我摘了,反正他不是要死了吗?不如今天就送他上路!”
苏婉惊恐地看着他,大声说道:“不,不能这么做,这可是你的亲叔叔!你怎么能有这样残忍的想法?”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病床边,试图阻止顾景深疯狂的行为。
顾景深听后,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病房里回荡,如同夜枭的鸣叫,“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亲叔叔,不然他怎么会把千亿遗产给我呢,对不对?”
他两只胳膊扶住苏婉的肩膀,瞪大眼睛,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说道:“我昨天晚上打牌输了,我今天必须弄死他,拿我的千亿遗产!”说完,他就伸手去拔小叔的氧气罩。
苏婉用力挪开他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生气地说道:“顾景川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你不能一错再错!”
顾景深用大拇指戳着自己的胸口,满脸不屑地说道:“你在教我做事呀,那我就先杀了你!”说完,他伸出手,像钳子一样掐住苏婉的脖子。
苏婉用双手试图掰开他的手,她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困难,难受地说道:“我可是你老婆!你怎么能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顾景深面目狰狞,“苏婉,我告诉你,我早就不爱你了,今天你就跟我小叔一起去死!”
他的手更加用力地掐着苏婉的脖子,苏婉的双脚开始离地,拼命地挣扎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昏迷的顾战北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愤怒、有震惊、也有对眼前这一切的不可置信。
顾景深看到睁开眼睛的小叔,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更加疯狂的笑容,“叔叔,你看我对你多好呀,你都快死了,我还找个女伴跟你一起上路,你就安息吧!”说完,他不顾苏婉的挣扎,一把拔掉了小叔顾战北的氧气罩。
顾战北睁大了眼睛,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几口气,生命仪上的数据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渐渐显示为零。
顾景深此时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他更用力地掐着苏婉的脖子,苏婉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渐渐地被顾景深提起来,直到没有了呼吸,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顾景深甩到了病床上。
顾景深喘着粗气,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愧疚,只有对金钱的狂热。他拿过桌子上事先准备的一玻璃瓶汽油,拧开瓶盖,那刺鼻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在整个病房。
他毫不犹豫地往病床上一倒,然后拿出打火机,打开火,那小小的火苗在他眼中如同希望的曙光,他朝着床上一丢,大火瞬间开始蔓延,火势凶猛,像是一头张牙舞爪的恶魔,吞噬着一切。
顾景深得意地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他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火焰中传来的诅咒。他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得意的神情,大步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