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所以她用灵力救了你。世人总觉得她会为天下带来灾祸……又何苦学着凡人知恩图报……学着凡人苦修正道。”

初代神女“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但世间生灵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凝望着渐渐消散的扶楹，眼眶中噙着悲痛的泪光：“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想走的路……即便这条路布满荆棘，即便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乘黄“我不想让她走这条路。”痛苦又埋怨地看向初代神女：“早知如此，那日说什么我也不会让扶楹离开时光山谷，这样就不会遇见你……”

月光下，乘黄望着扶楹苍白如纸的面容，悲痛欲绝。他紧咬牙关，决意自爆内丹追随而去。然而，当指尖触及心口时，一道温热的力量悄然浮现，那是扶楹悄悄为他种下的禁制。

心口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阻止他。乘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竟无法如愿自毁内丹。那道禁制不仅封住了他的修为，更锁住了他求死的念头。

他知道，这是扶楹最后的温柔——即使分离，也不愿让他轻易赴死。这份深情，既令他感动，又令他更加痛苦。

乘黄嘶哑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错得明明是我啊！”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是我滥杀无辜，是我罪孽深重，本当受罚的是我……”

初代神女不忍目睹这令人揪心的一幕，轻叹一声。她深知，扶楹此举并非出于愚蠢，而是源于最纯粹的善意。

初代神女“她想留下你，想让你随我继续守护大荒，因为这世间还有太多需要你的地方。”

乘黄“我不配……我罪孽深重……”声音颤抖：“你为什么这么傻？还是说……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回你，我愿意……”

乘黄泪水戛然而止，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若扶楹能以内丹灵力换得神女一线生机，那么我也……我也可以用内丹灵力换她一线生机……

乘黄抬手轻轻抚摸着扶楹冰冷的脸庞，嘴角浮现出一抹庆幸而凄凉的笑容。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能如此贴近她的面容，乘黄将脸贴在扶楹额头上，眷恋地凝视着扶楹的模样，想将她的一切镌刻心底。

乘黄“你不能让我痛苦一生。”轻声呢喃，随即闭上双眼，开始施展最后的法术。

初代神女“你在做什么？！”惊愕地喊道，目光紧紧锁定正在施法凝聚内丹的乘黄。

此时的乘黄浑身散发着淡蓝色的灵光，周身灵气流转如漩涡般剧烈旋转。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初代神女措手不及，她刚想取出怀中的白泽令，却已经来不及了。澎湃的灵力猛然爆发开来，强大的冲击力将她震得向后飞退数步，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结界凭空浮现，将她笼罩其中。

乘黄周身灵力如潮水般涌动，他的身体逐渐透明，内丹缓缓离体，化作一缕温热的力量，缓缓注入扶楹体内。每一分灵力的流失都让他的身形愈发虚幻，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地注视着眼前人，直到最后一丝灵力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