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妖司中专门用来关押妖兽的地牢漆黑沉暗,寂静无声。
赵远舟双手双脚都被戴上了特制的镣铐,长度有限,限制了妖兽的行动。
不过这仅限于普通的妖,可困不住凶名在外的朱厌。
他见云眠被阻拦,口中念出一声“梦”字。
可怜的两个侍卫就这么昏倒在地。
有大妖的帮忙,云眠一路走来都轻松无比。
但云眠本人就很不情愿了。
妖怪。
果真麻烦。
这一切分明都是赵远舟一手所为,却偏偏要恼人的闭着眼睛,佯装假寐,半躺在与地牢格格不入,不知从哪处变来的的榻上,直到听到云眠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才恬不为意地睁开了眼。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白玉壶,仰头喝了口。
“怎么不说话?”
赵远舟成功看到了云眠睁圆了那双杏眼,整个人的死气沉沉都去了不少。
“啊——”
他拖长了尾音,明明喝的不是酒,但愈发的不着调,无一点云眠印象中大妖该有的气势,“原来是我忘记解开了。”
“解。”
小美人像是被他的反复无常气恼了,咬着唇瓣,就是不说话。
“开。”
落了锁的牢房门被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来。”
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觉再一次卷土重来,带动着云眠走进了牢房,一步步靠近大妖。
她讨厌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
“真生气了?”
大妖特意身体前倾了些,去看云眠的神情。
小美人偏过头,不让他看,发丝摇晃间,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脖颈。
虽然有所把握,可当她真听到了大妖的轻笑声后,才在心底松了口气。
云眠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容貌如何,适当落下的泪更是惹人怜惜,奈何被同样看出这一点的云父云母看管的很严,生怕她勾搭上哪个男子,与他私奔,逃离那个要把吃干净的家。
所以在面对离仑时,她用的很是不熟练,一直心中忐忑,直到最后都没有摸清楚离仑有没有被自己的言行所影响到一分。
等到了第二次,云眠就轻车熟路上了。
卓大人没有看出来她的心思,更没有查出他们的死与自己有关,还成功利用了他的心软,加入了缉妖司。
可第三次,又是一个活的很久的大妖。
云眠本没有把握,但情势严峻,她就是不愿,也还是不得不去尝试着行动,摸清楚大妖的性子。
否则真就一丁点主动权都不在自己手中了。
对着不同的人,适当的转变一下自己说话的风格,好叫自己能灵活应对各类情况。
“不敢。”
赵远舟得了小美人的回应,笑得愈发肆意。
这二字乍一听硬邦邦的,可耐不住说话的主人实在气虚,胆气不足,显得绵软了些,一丝攻击力都没有,反倒是令人想要她再多说上几句。
玩笑开完,就要开始说正事了。
“你的身上,似乎有我熟悉的气息呢……”赵远舟依旧勾着唇角 可眼底没了笑意。
“你……!”
云眠小巧的耳垂逐渐染上了艳红,连那张姝丽的面容都转了过了,蹙着眉,气恼道:“朱厌,我今日才加入的缉妖司,你若是想要套近乎,怕是找错人了。”
“你还是将心思放在该怎样劝说卓大人身上吧。”
不知怎的,怀中的槐木枝愈发的冰冷了,尤其是在她靠近赵远舟后。
‘难道真就那般恰好,一前一后遇到的两个大妖正好认识?’
且听朱厌语气,关系可不算上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