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是什么样的人。

姜豆沙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特别讨厌的那种人。被他妈妈领进家门，那副乖乖崽的样子，顺毛刘海搭在额前，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当时姜豆沙只是冷哼一声，说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个“妹妹”，然后当时杨博文浅浅笑出来，对着她弯起温和的眉眼。

杨博文“我是哥哥。”

她当时怎么骂的来着。

姜豆沙“哥？我哥被流了吧。”

姜豆沙“你呢，你也被流了？”

杨博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连同白莉和姜毅廷也是。

从那时开始，杨博文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是个恶劣，低端，开的玩笑永远是最不入流的下流货色。没错，下流货色。

他开始与她交锋。无数次维护自己的母亲，跟姜豆沙对上视线，她的话通常太过通俗，说得杨博文自己都面红耳赤。

姜豆沙也在数次交锋里摸索出杨博文的性格。他根本没有那么乖那么软弱，而是表面乖巧骨子里却硬气得很，每次都不怕她的各种辱骂和威胁。

她嫉妒。

她恨。

她讨厌他优秀的成绩，拿着第一名的成绩单回到家，白莉对他的嘉奖，和姜毅廷赞许的目光。

她讨厌他那张特别会讨人欢心的嘴巴，饶是姜毅廷这种严肃刻板的男人，也被杨博文逗得笑出来，大手按在杨博文脑袋上说他聪明。

她讨厌他的刻骨努力，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讨厌他在升旗仪式上讲话的从容淡定，讨厌他永远带着薰衣草味道的校服是那么干净。

他不是很干净吗。

那她就把他弄脏。

所以她溜进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低头污染他身上的薰衣草香，然后去吻他的唇。

对，某种意义上来说没说错。杨博文就是她随便扯来缓解过敏反应的药，这个人换成谁都一样。

只要长得好看点，只要嘴巴漂亮点，她亲吻根本就不需要犹豫。

现在她羞辱的目的达到了。

杨博文怔怔地看着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视野也越来越模糊，他鼻子一酸，却抓紧了衣角，下一秒就狼狈地逃出姜豆沙的房间。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他躲进自己的房间，靠在门上，心痛得无以复加。

许久许久，安静的房间响起少年压抑的哭声，啜泣被打得凌乱细碎，他手指的关节捏得直作响。

无数个吻，无数次他自以为的瞬间。

……

原来只是被耍了。

他目光缓缓抬起，被泪水泡得涨红的眼睛，显得那么可怜。视线在房间内搜寻一圈，好像在寻找什么证据。

最后落在床头拿件毛衣。是前几天她生理期他拿来垫在她床上的，被她洗干净之后命令下人送了回来。

他曾窃喜她的害羞。

原来，只是她除了缓解那种欲望之外，就再也不愿意多踏进他房间一步。

滚烫的眼泪狠狠砸在地面上。他的心事终结了。

只是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