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闻你惧怕暗处,无锋那样的地方,你如何保持清醒。”
千宿雨的指腹描画着桌台上的花纹,轻轻勾了唇,“我总不会一直怕下去,这世上有一种药会放大人的兴奋,如此,便不再害怕黑夜了。”
坐在她对面的云雀久久没有说话,千宿雨抬头,见她望着自己。
她真是越发好奇了,云雀的背后之人是怎么在无锋那样的环境里养出这样心软孩子的?
云雀伸手,握住千宿雨的手,“别去。”
千宿雨摇头拒绝,将手从云雀的掌下抽出。
“云雀,你该是最希望我离开的,只有我离开了,你才能安全。”
“谁愿意顶着你这张脸,在宫家这个囚笼里生活。”
千宿雨点点头,唇角带着笑。
“那祝我们早日自由。”
*
千宿雨和宫远徵离开宫门的那天,云雀还没有醒,竟意外睡得沉。
马车不出意外的在宫门口被拦住。
“三公子,近日宫门管理严格,即便是您,也需要接受检查。”
马车里,千宿雨和宫远徵对视上,随后见他掀开马车帘子。
“查吧。”
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千宿雨,恍惚间见到了当年的风宫夫人,一时间走神。
千宿雨看着他,眼神不躲不藏,从尘封许久的记忆里找到了他的容貌。
父亲的旧部,原来是你,那,离开宫门会很轻松了。
宫远徵:“你再看下去,我挖了你的眼睛。”
马车后传来声音,“大人,检查完毕。”
侍卫长低头,对宫远徵道:“三公子,请记得在天黑前回来。”
“知道了,啰嗦。”
马车帘子放下,千宿雨最后看了一眼那人,眼神好像在说:多谢。
侍卫长目送着马车离开,宫门关上,他知道,千宿雨不会回来了。
他低头,小主走吧,走得远远的。
当年他固执死板没能放走她的母亲,如今,至少让她离开宫门了。
“侍卫长,执刃说过,不让风宫之女出宫门 ……”
他握紧了刀柄,挺直后背道:“马车里只有三公子,并无他人。”
此后,也不会有风宫女。
宫远徵:“刚才那人你认识?”
千宿雨点点头,手中温着一只玉佩,“是父亲的旧部。”
宫远徵还想问什么,却见千宿雨突然靠近,手指缠过他的腰带,将暖玉系在他的腰上。
“你赠我银铃,我还你青玉。”
她指尖泛红,五指收回握紧,藏起来。
抬头,正好对上宫远徵的眼睛,他的眼里倒影着小小的她。
“宫远徵,你以后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千宿雨离他太近,他竟生出一些心慌。
伸手想要抚摸她脸时,马车却突然停下,她后仰着身体躲开了宫远徵的触碰,起身离开马车。
“到了,走吧。”
宫远徵的手还在空中没有收回,转头看去,看见千宿雨站在马车外撑着马车帘子。
“走啊,你愣着做什么?”
“哦,来了。”
宫远徵下马车时,千宿雨还一反常态的向他伸出手,扶他下马车。
“今天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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